豫州盧縣。
一天後,我們到達了這個比較貧窮落後的縣城。
幹我們這一行的幾乎沒有家世好的,都是農村孩子,或者是子承父業。
馬樹文的家距離盧縣還有四十多公里,錢得強一夜沒閤眼,就為了早點將馬樹文送回家。
到了馬樹文家,他家裝修的還算不錯,磚瓦房,這在村裡也算是小康人家了。
馬樹文家裡沒有一個人,父母早都去世,冷冷清清的院子裡顯得有些淒涼。
我們將馬樹文從車上抬下來,看著他那蒼白的臉,不由得心生唏噓。
這才幾天時間,一起相處的人就天人永隔,只能感嘆世事無常。
錢得強去找村長,張廣義則是去操辦喪葬用品,而吳老二則是坐在院子裡看著馬樹文的屍體發呆。
我沒經歷過這樣的事,自然不知道該幹些什麼好,只能和包子還有閆川守在吳老二身邊。
傍晚時分,院子裡的簡易靈堂已經搭好,吳老二的前妻和兒子也趕了過來。
眾人守著靈堂,而馬樹文作為意義上的四叔,我自然得和他兒子一起披麻戴孝。
馬陽不愛說話,可能是經常與馬樹文分開,沒有多深的感情,所以他沒有流一滴眼淚。
而馬樹文的前妻,只是詢問了幾句關於馬樹文的死亡原因後,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第二天早上七點多,我們抬著馬樹文的棺材去下葬。
錢得強給村長了一筆錢,再加上這裡偏僻落後,所以沒有火化而是傳統的土葬。
葬禮很簡單,安葬好馬樹文,待其他人都走了以後,墳地裡只剩我們幾個。
吳老二和錢得強還有張廣義坐在墳頭前,跟馬樹文做著最後的道別。
黃紙燃燒散發出的熱浪,好像要扭曲整個空間。
“老二,淑琴那裡都交代好了嗎?老四的銀行卡給馬陽了嗎?”
吳老二站起身拍了拍屁股說道:
“放心,該交代的我都交代了,該安排的我也安排了,老四先下去享福了,這上面的事我肯定得幫他捋明白。”
“行,那咱們走吧,回頭再過來看老四。”
錢得強說完,抓了一把土揚在了馬樹文的墳頭上。
張廣義看了一眼,緩緩開口說道:
“老四,在下面缺什麼就給我託夢,該吃吃該喝喝,別捨不得花,老哥幾個先走了。”
我們離開了馬樹文的墳地,回到車上,錢得強問大家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吳老二說他想回曹州待幾天,靜靜心。
張廣義問他我們帶出來的東西怎麼辦?
好傢伙,現在還打著主意呢?
我看向吳老二,沒想到他對著張廣義點點頭說道:
“這幾件東西確實是個燙手山芋,吳果他們經驗不足,不好處理,老大,要不你聯絡聯絡宋家,這裡離洛邑也不算遠,問問他們敢不敢吃下這批貨。”
宋家?吳老二要與宋家交易?這是唱的哪一齣?
不過提起宋家,讓我想起了嬌子和寶哥,自打上次崑崙山的事以後,還沒聽到過她倆的訊息。
“宋家不一定敢要,我先問問吧,不行咱們回去找老戴。”
吳老二點頭,問我要去哪?
其實我想回趟津沽,把靈霄盤從八爺那裡拿回來,我手裡現在還有從銅棺里弄出來的另一個盤子,總覺得這盤子上隱藏著什麼秘密,拿到一起,好好研究一下。
“你要是去津沽,就和你孫五叔說明你馬四叔的事,然後這些東西我們就拿著了,你留個銀行卡號,如果出了貨,我一併打到你的卡上,然後你和小包還有小川在自己分。”
吳老二說完,在車上翻了半天,終於是找到了一支半截的鉛筆。
我本來是不想說卡號的,但轉念一想這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份,還有包子和閆川呢,於是給吳老二記下了卡號。
隨後,錢得強將我們三個扔到了火車站,他們三個開著車直奔洛邑方向。
“果子,咱是不是得買身衣服去?”
我們蹲在車站廣場旁的臺階上,包子問了一句這樣的話。
我們三個現在穿的衣不蔽體,再加上蓬頭垢面的形象,看上去跟乞丐一樣。
“叮”。
一枚硬幣落地,我抬頭看了一眼,是個老大娘丟在我們跟前的。
“大娘,你錢掉了!”
大娘回頭看了我們三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