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兒子嗎?”獬豸搖搖頭,冷笑道:“你覺得一隻獬豸有可能生出一隻白澤嗎?”趙鈺笑道:“如果你們倆都是透過人形哺乳方式被孕育出來的話,倒是有可能。”此話一出,獬豸身後的其他幾隻神獸同時發出不滿的咆哮,獬豸也像是受到極大的侮辱般,怒道:“我們都是天生的神獸,和在人類社會中誕生的雜種不一樣!”“有什麼不一樣?”趙鈺笑道:“在我看來,他們反倒比你們更好親近。”獬豸冷笑道:“那是因為他們已經被人類腐化,早已喪失了身為獸的驕傲和自尊!他們甘願與人為伍,甘願活在人類世界的施捨中,他們是懦夫,他們不配活在我們的新世界中。”羅左從趙鈺身後跳出來,跳腳怒罵道:“放屁!我不為自己的利益傷害人類在你們眼裡就是懦夫?我們與人類和平共處共享資源就是自甘墮落?臭老頭!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強大的物種都在與時俱進!那些固步自封無法融入現實的,才是真正的失敗者!”獬豸和它身後的神獸們勃然大怒,獬豸更是低下頭,將頭上漆黑的獨角亮出,擺出進攻的姿態。羅左嚇得立即縮回趙鈺身後,卻還不忘探頭嘴硬道:“我說的是實話!無法進步的人本來就只適合活在過去。”“行了,你非要激怒它們嗎?”趙鈺一把將羅左的腦袋摁回去,卻在轉頭看向獬豸時,不忘攤手笑道:“但是說實話,我打從心底裡贊成這隻長右小猴子的說法。”羅左躲在趙鈺身後,癟嘴道:“你才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趙鈺笑吟吟地看著獬豸。獬豸大怒,“白虎!你貴為四神,卻甘心與這些低等生物同流合汙,你羞不羞恥?”趙鈺摸摸額頭,有些無奈道:“同樣的話我真的不想父子倆各說一遍……在成為白虎之前,我以趙鈺的身份活了快三十年,我恰恰就是你口裡最看不起的雜種生物,你憑什麼覺得我會捨棄我固有的生活,去為了你們所謂的聖戰而犧牲一切?”獬豸理所當然道:“這是我們神獸們奪回家園的必經之路,捨棄你現在擁有的,將來才能得到更大的回報。”趙鈺搖頭嘆道:“先不說你們鳩佔鵲巢對不對,你們要奪回家園,就可以任意踐踏別人的家園嗎?你們為了得到季芳的支援,就幫著她闖下這樣的彌天大禍,你們雖然有著神獸的驕傲,做的事卻與兇獸有何區別?”有些思想一旦在心底裡根深蒂固,旁人想要糾正或者嘗試辯論,無異於白費口舌。獬豸打從心底裡蔑視人類,它和所有神獸一樣,一心一意只想著奪回只在它們夢裡才能想起的青山綠水,為了這個夢想,怎樣的犧牲都不為過。趙鈺眼見無法與它們溝通,便將羅左推到後頭藏好,自己挺身迎向六隻神獸。木苒與福壤搭檔,旁邊還有數位婦女周旋,他們應該能對付那兩隻兇獸,並照顧好自己。趙鈺要做的,只是擋住眼前以獬豸為首的這六隻神獸而已。肥遺站在趙鈺肩膀上,吞著口水小心地把眼前的敵人逐一介紹了遍,“呃,從左到右分別是陸吾、九鳳、蚩吻、獬豸、飛廉和吼。”“飛廉……”趙鈺看向那隻站立在獬豸身邊的神獸,冷笑道:“看來新仇舊恨都可以一起算了。”作者有話要說:張姐姐和阿福沒有姦情,只是作為小說裡唯一的兩位人類,有必要把他們放在一起寫寫。劇情走到這裡,有些東西也可以肆無忌憚地拿出來說了。其實最開始安排張姐姐和羅左這兩個角色的時候,就是為了一種對比,張姐姐作為都市裡被“汙染”的人和一直生活在兆族世界觀中純潔的阿福的對比,就像張姐姐說的,現實世界裡已經找不到絕對純粹的人。 其實,每個人都可以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物質的自由,精神的自由,感情的自由,身體的自由等等,只不過,你選擇了一部分的自由,往往也意味著你放棄了另外一部分的自由,所以天底下真沒有免費的午餐,當然也不會有一定的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