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你也來了,比我早哦。”
阿薰抓著後腦呵呵笑兩聲,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連陌搖了兩下他那把‘雙龍寶扇’,移步到她面前,含笑的眸凝視著她:“晚上我偷偷去乾元宮看你好不好?”聲音曖昧之極,故意挑起她的情思。
阿薰一呆,猶若晴天霹靂一般跳開一大步,指著他說:“你——”原來上官薰和七皇子之間有姦情!
連陌仰天大笑:“我怎麼了?薰兒?”媚眼一拋,風情萬種,連一旁的隨從都忍受不了,紛紛吞口水。
一想到自己這具身體和這‘妖男’可能有過肌膚之親,阿薰渾身的雞皮疙瘩就都跳出來了,哭喪著臉說:“不用了,阿薰告退了。”說罷再也不看連陌,快速跳上馬車。
連陌臉上的笑容瞬間斂去,望著馬車離開的方向,冷冷笑了一聲,才轉身步入東豫王府。
紫眸
東豫王已經睡著了,侍從擋在門口不準任何人進去打擾,連陌只好無奈地走到院內石桌旁坐下。
“殿下,不如改日再來吧。”嚴成怕東豫王這一覺睡得太沉,讓七皇子等久了,過來勸他回去。東豫王常年在外,身心皆疲憊,很少像現在一樣睡得這麼酣然,誰也不忍心打擾。
連陌抬頭笑道:“沒關係,皇叔什麼時候醒來我便等到什麼時候。”
嚴成有些為難:“殿下……。”
“你去吧,我一個人坐會兒。”
七皇子的溫柔親切是帝都人人都知道的事,嚴成也不例外,他更知道東豫王只和這一位皇子比較親近,因此沒再說什麼,領著人退下了。
院子裡陽光暖和,透過幾株翠竹投下來,在地上灑下一片金色的光點。竹影輕輕搖曳,連陌枕著手臂,趴在石桌上,看著一棵小草,漸漸眼皮沉重。
早晨的光線柔和地在他身上披上一層錦繡,覆蓋著他比花還妍麗的容顏,一陣微風,吹動他捲翹的睫毛。
門輕輕被開啟,翠竹的濃蔭下,東豫王身姿修長,風華勝過一片修竹,他只穿了一件單衣,眼眸落在睡著的連陌身上,微微地嘆了一口氣,轉身拿出一件披風,蓋在連陌身上。
傻小子,這麼不懂愛惜自己。
連陌的身體輕輕顫動了一下,忽然坐起來,手一伸,就抓住在給自己加披風的手。
“皇叔!”
子淵抽回手,在他身旁坐下,風灌進他單薄的衣服裡,胸口那一片裸露的面板晶瑩如雪。
連陌取下身上的披風,轉而給他披上:“皇叔小心著涼了。”
“今日這麼早,不去翰林院讀書嗎?”看到東豫王的眼眸,連陌不禁暗暗吸進一口涼氣,那雙總是沉寂靜謐的淡紫色眼眸,此刻在陽光的映照下,泛起更加濃郁的紫色……如他名字一般的紫鳶花。
看到這雙眼,連陌心裡湧起強烈的感情,就像在御花園那座開滿紫鳶花的的六角亭裡,第一次看到東豫王宛如天神般屹立在層疊的白紗之間,偶爾風吹過,揚起繁複的紗簾,驚鴻一瞬,只看到那雙紫色的眸。
世俗
“我去了有什麼用?”連陌嘴角泛起一個苦澀的笑容,讓人心疼,“我在他們眼中,什麼都不是。”
子淵紫眸中閃過一抹冰冷:“連玥越來越放肆了。”
連陌看著他,眼神有些脆弱:“皇叔,下一次你去戰場,讓我跟去好嗎?”
“不,”豔光流動的面容,在一片疏絕的竹影中綻放光芒,連拒絕人的表情都如璀璨的寶石,“他們越不希望你強大,你就越要讓他們刮目相看。”
連陌無心在朝政之上,對他來說,生命中僅僅存在的意義只有跟隨東豫王,只有他,不需要高坐皇位,就能手握天下。
自古以來爭奪皇位的血腥,他不想去沾染。
正是因為這種淡泊,在皇上諸位皇子中,他是最不被看重的一位,人人只知道七皇子風流成性,流連花叢。
“那麼……。”連陌低下頭,發上的金環粲然生光,映著他俊美的臉,“皇叔這次來,是準備帶走阿薰的嗎?”
子淵一怔,眼中深深聚著寒光。
連陌迫不及待地說:“可阿薰是男子,皇叔怎麼可以……。”
“住口!”冷漠的話語,子淵不留情面,霍然站起,身上的披風滑到地上,“你該回去了。”
連陌看著他重重把門關上,終於露出一絲苦笑。
他從小就知道,皇叔對阿薰特別喜愛,縱使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樣的感情。他感到異常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