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量血壓,而坐在牆角邊看守的警員在夏日午後的現在已經開始打起了盹。
藍沁悄悄拉過醫生,詢問可否問張淑芬一些問題,醫生表示病人現在情緒穩定可以接受詢問,但還是告誡藍沁,別問一些過於刺激她的事情,否則情緒大有再次失控。
點了點頭,藍沁示意醫生護士出去一下,然後輕輕拍醒了看守的警員,在警員滿是慚愧的眼光中,藍沁坐到了病床上。
張淑芬似乎不知道藍沁正坐在她的床上,這早上自然未遂的女人正偏著頭,透過休息室的窗戶看著外面樹枝上兩隻嬉戲的小鳥。
藍沁乾咳了一聲,在打了聲招呼後直接切入正題。
“張女士,我想知道,你和你女兒的感情怎麼樣?”
“很好”
似乎藍沁的話勾起了張淑芬的回憶,女人的臉上露出緬懷的神情。
“小薇自小身體不是很好,她爸工作又忙,所以我辭了工作在家做全職太太,小薇幾乎是從小沒有離開過我,就算現在,晚上睡覺沒有我在旁邊,她還睡不著覺”
藍沁想起剛才醫生提醒她的話,但還是狠下心,問了一個讓張淑芬頗受刺激的問題。
“那麼,你可否告訴我,既然你這麼愛你的女兒,為什麼卻在早上要用煤氣意圖殺害自己和你的女兒?”
這個問題相當尖銳,只見張淑芬全身猛的就是一抖,藍沁也知道這很殘忍,就像一個剛好的傷疤,卻硬要強行揭開一般,可藍沁不得不這樣做,她沒有時間,這事越早解決,無論對張氏母女,還是自己,都會有好處。
事實上,當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藍沁已經作好張淑芬情緒再度失控的準備,可讓她意外的是,張淑芬良久卻不見動靜,整個休息室陷入一種讓人窒息的氣氛中,有那麼一兩分鐘的空白之後,那種氣氛才漸漸消彌,因為張淑芬說話了。
“你們是不會相信的,又何必讓我說呢”
聲音很低,但張淑芬的神情卻意外的平靜,藍沁一陣暗喜,連忙接道。
“你不說,又怎知我不會相信。”
藍沁故意把聲音壓得很低,這讓張淑芬有種錯覺,或許自己和這個美麗的女警官之前開始有共同語言。
為了加大效果,藍沁把頭伸到張淑芬耳邊,輕輕說道。
“事實上,我知道,你的女兒招惹了一些不乾淨的東西,我說的對吧,張女士?”
張淑芬像是觸電般全身一震,然後猛的擰頭看向藍沁,眼睛睜得渾圓,指著藍沁斷斷續續地發出一些語囈。
“你你”
旁邊的警員被張淑芬這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以為人家神經病又發作了,他連忙站起來,卻為藍沁示意坐下。
片刻後,張淑芬閉上眼睛,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再睜開眼時,兩行清淚徐徐落下。
“你知道了,你知道了?”
“是的,我很清楚現在這怎樣一種狀況。”藍沁用力地點了點頭:“所以請你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發現小沁的異狀?”
“我”
眼看張淑芬就要開口說話,但突然間她像是想起了什麼,然後恐懼地搖起了頭。
“不行,我不能說,要是我說了,天華就不能回來了!”
“不能回來?”藍沁疑惑地說:“你早上不剛說過,你丈夫過世了嗎?劉女士,給假口供可是有罪的。”
“不,你不懂。”張淑芬搖著頭,淚如泉湧,泣不成聲:“無論。。怎麼樣;我我不能說啊那樣天天華就永遠回不來了啊”
眼見張淑芬的情緒又變得激動起來,藍沁搖了搖頭,只覺得兩邊太陽穴一鼓一鼓的,這到了緊要關頭,眼看就要套出點什麼,張淑芬卻突然又不說了,而她的表情明顯告訴藍沁,一定有什麼事情威脅著她不能說出實情,而罪魁禍首,肯定就是附身在小女孩身上那不乾淨的東西。
剛想到了劉銘薇,休息室大門就響起了緊急的扣門聲,藍沁示意旁邊的警員開門,然後看見小王同志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他著急地看著藍沁問道。
“藍警官,有沒有看到那小朋友劉銘薇?”
藍沁眉角一跳,直覺告訴她又有事情發生了。
“沒看到,出了什麼事情?”
“她她不見了?”小王同志一臉愧疚,在屋子裡轉著圈說:“我也說不清怎麼一回事,剛才我看著她吃完中飯,我只是回頭拿一杯水的功夫,再轉過身來,那女孩子就不見了,我找遍了全域性也沒看到人,藍警官,這這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