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工作很忙,沒辦法請假。如果沒有其它的事,我結束通話了。”
她直接結束通話電話,拔掉插頭,打算明天就去換一個號碼。
這次慧劍斬情絲,她很訝異自己心情之穩定、處理之明快,不過哭了一夜,她就知道該怎麼做:或許,她根本不愛莊彥隆,他只是填補她感情空窗的替代品罷了。既然不好,也不適合,最簡單的解決方法就是丟棄。
她拿起手機,她的手機也換過門號了,她不怕莊彥隆再打來騷擾。
又是星期五晚上,也該打個例行電話回家報平安了。
“喂!”那邊傳來她最不想聽到的聲音。
“媽,我是佩瑜。”這個媽媽,是她五歲以後出現的繼母。
“哎喲,佩瑜啊!”沈媽媽誇張地驚喜叫著。“好久沒看到你了,我才跟你爸爸說,不知道佩瑜在外面生活得如何,你爸爸叫你搬回來住,家裡有人煮飯打掃,你回來也輕鬆。佩瑜,回來住吧,不要讓爸爸媽媽擔心。”
她父母會擔心她才怪。沈佩瑜淡淡地說:“我住這裡離公司近,附近有超市、餐廳,買東西很方便,你們不用擔心。”
“唉!你總是這麼說,你畢竟是我們沈家最小的女兒,我最掛心的就是你,偏偏每次你打電話回家,我們都不在,李嫂講話不清楚,不知道你到底好不好。佩瑜,星期日回家一趟吧?”
“好。”
“佩瑜啊,有些話,咱母女私下說說吧,我怎麼聽你二哥說,你交了一個有老婆的男人?”
“他早就離婚了,而且我跟他分手了。”
“呼,分了最好。我說佩瑜,女孩子千萬不要交上有婦之夫,他佔你便宜,吃虧的都是你自己,萬一讓他老婆抓姦,還要被抓去關,你要小心啊!”
她這位繼母應該是最幸福的第三者吧,元配才剛死,她就進門接收了四個女兒,連帶“外面生的”兩兒一女也雞犬升天,難怪明白前因後果的親姐姐們一直不願意喊她一聲媽媽,她卻是年幼無知,敵我不分,從小就喊習慣了。
“媽,你不用操心,感情的事,我自己會處理。”
“佩瑜,你幾歲了?二十五?”
“我滿二十八歲又七個月了。”
“哎喲,瞧瞧我老人忘性,唉,你二十九嘍!不要再揀東揀西了,媽媽這幾年來,臺灣、美國、加拿大、日本幫你介紹那麼多人,你就一個也看不上?”
“婚姻的事,不能勉強。”
“現在你回來那麼久了,心也該定了,我再幫你找一戶好人家,安排時間相親,一定要把我們朝陽集團的小子金風風光光嫁出去。”
“嗯。”相就相,她自有應付的方式。
“佩瑜啊,我知道你們年輕人的想法,你要念書、要到外面工作,爸爸媽媽就由你去;你想自由戀愛也沒關係,只是我們的身分不同,有人肖想少奮鬥二十年,存心欺騙我們沈家女兒的感情。你看看你二姐就知道了,當初我就說那個姓林的心術不正,你二姐不聽,硬要跟他結婚;你爸爸也算疼女婿,幫姓林的安排職務,誰知道公司被他搞得亂七八糟,還拿錢去外面養女人,唉!當初你二姐聽我的話就好了。雖然我是後母,可我把你們四個當做親生孩子,你們對我不滿、不肯叫我媽,我都忍下來了,媽媽不求什麼,只求你們姐妹幸福啊。”
“媽,我都明白。”她有些煩了。
“唉!佩瑜,你從小就是最乖的孩子,也不枉媽媽疼你。”沈媽媽的聲音很感慨,又是說個不停:“你現在更懂事了,不像以前,愛上一個人就死心塌地,我那時候真是嚇死了,你一個女孩子跑去臺中找男生,你四姐勸都勸不回來,還好我去罵那個小夥子一頓,讓他知難而退,他家都破產了,還敢肖想我們朝陽集團的千金……”
“你說什麼?”沈佩瑜渾身一顫。
“啊?佩瑜,媽媽是為你好,你看,那個男生他家工廠爆炸燒光了,死了兩個工人,他爸爸也燒得躺在加護病房,他媽媽又有什麼心臟病的,不是我無情,而是他家情況這麼糟糕,他巴住你,還不是想透過你,跟你爸爸拿點錢?媽媽是個明白人,一眼就看穿他的目的……”
“你跟康仲恩靜過話?你什麼時候遇見他的?”
“你都忘啦?我特地下去臺中,帶你回學校考期中考,哎呀,那麼久的事情,什麼時候碰上他都忘了,你忘了也好,我就說初戀最不可靠了,小孩子的遊戲,玩玩就算了,不要當真。”
“媽……”這聲媽喊得十分艱澀。“我還要趕公事,有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