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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你的緣故!若不然,恁她的清淡心性和時下已算不弱的身手,不至於和人起了爭端還落了下風!”

趙北歌的口才不算頂好,都能將話講得這般入皮入骨,可以想見其他村人的揣度和估量。想及在自己的無知無覺間,她所經受的眼光,禁不住心間微擰。“你們都出去。”

“你還敢趕咱們?別人當你是關先生,我小北……”

“小北哥!”還是吉祥機靈,看出了峙叔叔眉眼間的隱怒,拽住了刺蝟般的趙北歌,“咱們是該讓樊姐姐好好歇息,受了傷的人該靜養,走,走,走!”

“你別拉我,你讓我好好和這位自命不凡的關先生把話掰扯清楚……吉祥你這個吃裡扒外的丫頭……”下面的話,已是門外了。待關峙將門帶上並落閂闔嚴,張牙舞爪的趙北歌表情丕換,揉著鼻子竊笑的樣兒,像極了一隻才偷吃了一百隻小母雞的黃鼠狼,湊在吉祥耳朵根上,“小北歌厲害罷?連關峙都被咱小小矇混了一把,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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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姑娘。關峙無聲暗喟。他何嘗不知趙北歌話裡話外的激將意味?但,此時的他,的確被床上昏睡的人兒給制約了。不管他和她之間到底有怎樣的前因後緣,她這一回的傷,與他難脫干係是真。以她今時今日的身手,足以與趙北歌一較高低,又怎可能應付不了趙北歌輕易解決的對手?她受此傷,是為了懲罰他,懲罰他連日的躲避,這個傻姑娘竟拿自己的安危當作兒戲!

“傻姑娘,下一回,我不准你……”

“我是傻。”她秀睫掀起,美目亮若幽潭,聲亦若幽潭,“若不傻,怎會迷戀一個人恁多年,到現在還執迷不悟?”

“隱嶽……”

“你應該已經猜到我是有意讓自己受傷,換言之,純屬咎由自取。先生悲天憫人的心腸不必用在我這根本不必可憐的人身上,請離開罷。”

他唇間笑弧勾起,“這竟是你第一回和我賭氣呢。”

“我才不是賭氣……呀!”她想把頭別向裡側,卻因此扯動了左肩上的傷而輕發痛呼。

他眸色一緊,長眉鎖起,“不得亂動!”

他不說還好,他一說,少女嬌靨登時抹上倔強顏色,“你不允我動,我便不動麼?我偏要,偏……唔……”呃?

在她逞倔扭動扯得傷口開裂紅意滲透,又為逞強將呼痛聲悶在嗓內之際,他溫雅臉色盡去,低首鎖住了那兩片倔強嫣唇。她因此丕張的美眸,被他以散著淡溫的大掌溫柔覆住……他主動親她。而且,如此綣綣,如此細緻,如此讓她心兒抽緊,讓她指兒發顫,讓她全身全心陷在在絲絨般的暖意裡,沉緬難省……

隱二四

樊隱嶽十七歲了。

十七歲的少女,摒棄了最後的一絲青澀,五官形容盛豔綻放,遠山蘊翠的眉,清若幽潭的眸,細緻如瓷的肌膚,娉婷如柳的腰身,一顰一語俱透秀雅,一行一動皆藏風韻……小娃兒長大了。

長大了的她,與風流飄逸的關峙並立一處,始現璧人一雙之景。而她的心,也的確不再安於眼下情狀——

到了時候有所改變。

“先生。”說這話時,關峙正研究一盤棋局,她則趴在男人胸前,兩隻纖臂垂在他勁瘦腰際兩側,指頭無意識地撥弄著他腰間玉佩。

從他主動一吻開始,兩人的親近不再是由她一人主導。四下無人時,男人會將她攬進懷裡,耳鬢廝磨間,或說些私密話兒,或什麼也不必說,只為相偎。

“嗯?”他目光從棋局垂覷向她。

“再過十日,是隱嶽生日了呢。”好快。又到盛夏時節了,窗外那株向日葵熱烈盛開,空氣中夾雜的香味,也由春時的甜甜淡淡,變成現今的濃濃郁鬱,她在這個村子竟然已經度過了三載多時光。

“想要什麼禮物麼?”他問。

“嗯。”

他放下棋子,專心於她,“說罷。”

“先生。”櫻唇輕翕兩字。

“嗯?”

“我要先生。”

他微愕。

“先生,我們成婚罷。”她探出兩隻皓腕,纏上他的頸,說。

時間停窒了稍久。

他鳳目瞬了瞬,長指撫上眼前這張柔脂面頰,緩聲問:“隱嶽,你確定麼?確定我就是隱嶽想相守一生的人麼?”

“先生又要拿隱嶽的年紀作藉口不足以想透這等人生大事來拒絕是不是?”她眸內倔光流閃,生硬反詰。

“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