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命令京師青衣衛嚴加查探之外,許梁也沒有別的辦法。
只是馮素琴雖然封了四品誥命,卻陪讀在慈慶宮內,想要離開京師,一時半會卻是做不到了。
許梁只有命京師青衣衛加緊往皇宮裡滲透,爭取在慈慶宮內安插人手。
這天,許梁帶領按察使鄧水清,布政使何準,齊楚,課稅司羅百貫,參政王啟年等人一道視查長安千戶所的屯田儲糧情況。
幾名陝西最有權力的官員檢視了千戶所的倉庫之後,看見堆積了一大半倉庫的糧食,許梁緩緩點頭,對於按察使鄧水清的辦事能力表示認可。
“鄧大人,千戶所改制屯田之後,原本千戶所裡計程車兵有什麼意見沒有?”許梁笑呵呵地問道。
鄧按察使想了想,肯定地搖頭,道:“巡撫大人,去年都揮使司名下所有千戶所,百戶所改制屯田之時,下官按照巡撫大人的意思,將那些不願意繼續留守在所裡的人都發放盤纏,放任他們自謀出路了,眼下留在這裡的人每人幾乎都能分到兩三畝田地,經過兩季的種植,每家每戶除了上交劃定的糧令之後,其他的都留給了自己。這些人嚐到了甜頭,現在是趕也趕不走了。”
“不僅如此,原先那些離開了的人聽說這種情況之後,不少人又跑回到下官這裡,要求重新歸入兵籍。”鄧按察使笑笑。
這種情況,許梁想想也是必然的,便問道:“對於那些離開之後又想要重新返回的人,鄧大人是如何安排的?”
鄧水清道:“大人,說起來這些人原本都是所裡計程車兵,他們想要回來,只要所裡還有空置田畝,能夠安置,下官都會盡量安排。”
許梁點點頭,然後朝課稅司提舉羅百貫說道:“羅百貫,雖說都指揮使司和巡撫衙門不分彼此,但軍隊用糧,從都指揮使司提取糧食,還是要按照商定的價格,足銀支付。”
羅百貫道:“是,下官與鄧大人一直便是這麼做的。”
鄧水清又道:“巡撫大人,這裡還有一個問題,雖說梁軍再次擴軍,兵力大大增漲,然而都指揮使司屯積的糧食每年便足夠供給二十萬軍隊之用。眼下陝西官兵尚不足十萬人,即便軍隊的糧令全由都指揮使司供應,依舊還有大量的糧食沒地方消化。”
許梁看了鄧水清一眼,淡然問道:“鄧大人想說什麼?”
鄧水清嘿嘿訕笑,咧嘴道:“下官是想,這些多出來的糧食放在倉庫也是放著,不但要花費大量人力去打理,還易招惹老鼠光顧。與其這樣,倒不如把這些糧食對外銷售,轉化為現銀子。”
許梁贊許地道:“鄧大人這想法很好。回頭本官把梁記掌櫃伍思德叫來,他與你一道商量著如何外銷這些糧食。”
鄧水清聽了,原本冒到嗓子眼的話便嚥了回去,其實鄧水清也有自己的小算盤,他的本意,只要許梁同意外銷這些糧令,鄧水清便打算由都指揮使司直接對外銷售處理。然而許梁卻一口咬定了梁記的伍思德,鄧水清便再有想法,也只能忍著,順應許梁的意思。
許梁又視察了另幾個倉庫,便滿意地離開,回到巡撫衙門,便命人把梁記掌櫃伍思德叫了過來。
“大人。”伍思德進來,恭敬地拱手。
隨著許梁手中的權力日益穩固,伍思德自己都說不清楚,打什麼時候起,自己面對許梁時居然會有敬畏的感覺。
“唔,伍掌櫃來了。”許梁將目光從書本上移開,落到了伍掌櫃身上,對於這位資深的梁記掌櫃,許梁把蜂窩煤,皂膏,井鹽等許府的大項生意都交到他手上,而事實證明,這位伍掌櫃把幾項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條,從來沒有讓自己失望過。
許梁打量著伍思德,沉吟著說道:“上午我去看了都指揮使司的幾處倉庫,鄧水清主持衛所屯田還是有些成績的。如今都指揮使司的屯糧僅靠陝西官兵是無法全部消化的。鄧水清想把這些多餘的糧食外賣處理。但是本官不想鄧水清和他的都指揮使司再插手糧草生意,上午我便對他明說,將由梁記全盤接手都指揮使司的餘糧外賣業務。回頭你便與鄧水清聯絡一下,談妥這些事情。”
伍掌櫃點點頭,道:“屬下知道了。不知道大人對於都指揮使司糧食的價格方面有什麼特別的要求?”
許梁微微一笑,隨意地擺手道:“雖然是都指揮使司的糧食,倒也沒有必要特殊照顧,一切就按照梁記的採買價格來就行了。”
伍掌櫃點點頭,站在原地沉思了半晌,才為難地說道:“大人,恕屬下直言,陝西省內這一年來在大人的治理下,各府百姓生活都趨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