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時間一過,許梁果然沒有等來高迎祥的人。於是駐紮在韓城的三萬陝西兵兵分三路,由賀虎臣,賀人龍,鐵頭等三人率領沿著陝西邊境線開始大規模清剿民軍。
幾天之內,韓城附近的吉州,鄉寧,河津,萬泉等地都出現了大隊的陝西官兵,追著在這片區域活動的民軍四處逃竄。
短短几天之內,邊境線上的幾股民軍被清剿,首領被殺,隊伍被衝散,山寨被毀,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一點家底在陝西官兵的接連衝擊之下,全都作了陝西官兵的戰利品。而且陝西官兵充分發揚了許梁的不接受投降作風,民軍不投降殺,投降了也殺。
韓城周邊開始清靜,殘存的民軍如同驚弓之鳥,迅速撤離韓城附近。
如同明朝的官府劃地而治一樣,闖入山西發展的民軍也各自劃分了自己的地盤。而山西的平陽府靠近韓城,那區地方,按照民軍首領們商議下來的結果,那是八大王張獻忠的地盤。如今短短几天之內,張獻忠手下大大小小數十位首領被陝西官兵殺害,勢力受損嚴重,張獻忠也有些慌了,原本他正在集合兵力進攻平陽府,如今聽說陝西官兵當真殺過陝西邊境了,也顧不得攻打平陽城了,將兵力集中在蒲縣,警惕的防備著陝西官兵。
韓城內,官兵得勝的軍報一封接一封地往韓城縣衙裡送,一眾陝西高官聽聞陝西官兵在外面連戰連勝,個個喜氣洋洋。
韓城的一家小茶樓內,二樓臨窗的位置,桌上擺了一壺尚冒著熱氣的香茶,幾碟子花生,黃豆,糕點什麼的。
陝西巡撫許梁一身儒衫,悠閒地坐在椅子上,眼光看著窗下樓下街道上的行人,貨商沿街的叫賣清晰地傳了進來。
“賣桂花糕!又香又甜的桂花糕!”
許梁目光遊離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陝西參政王啟年,布片使齊楚兩人便在此時上了茶樓二樓,來到許梁桌前,見許梁好像在沉思,便安靜地站在一旁,待許梁回過神來。
許梁回過頭來,看見王啟年和齊楚,探手示意了一下,“你們來了,坐吧。”
王啟年和齊楚聞言,便與許梁對面而坐,不一會,守衛的青衣侍衛送上來兩副新茶碗。
“今天又有什麼新訊息?”許梁問道。
王啟年便道:“大人,民軍首領八大王張獻忠收縮兵力,集中四萬兵馬在蒲縣。賀人龍部進駐鄉寧,賀虎臣部進駐吉州,與張獻忠對峙。”
許梁呵呵一笑,“聽說原本張獻忠是想攻下平陽府的?”
王啟年笑道:“可不是嘛。原本平陽知府都準備棄城跑路了,誰想到張獻忠見咱們出兵了,立馬嚇到了,居然放棄平陽,龜縮在蒲縣。”
許梁失笑:“這樣看來,這平陽知府可得好好感謝一下本官。”
王啟年和齊楚便配合地大笑。
許梁笑了一陣,又問道:“那個高迎祥如今在哪裡?”
王啟年道:“大人,闖王高迎祥前幾天在太原附近,被山西總兵曹文詔的軍隊追上,兩軍大戰了一場,互有傷亡,眼下正與曹文詔周旋。哦,山西巡撫呂志高聽聞大人出兵山西,驚退了張獻忠,又解了平陽府之圍,今早一早派人送來此信。”
王啟年說著,從懷裡掏出封信件出來,放到桌上。
許梁瞄了一眼,沒有動手開啟的意思,淡然問道:“他什麼意思?”
王啟年嘴角泛起一比譏笑,不屑地道:“這位呂巡撫異想天開,居然要咱們陝西兵趕往太原,與山西總兵曹文詔一道,圍剿高迎祥。”
許梁啞然失笑,搖搖頭,淡然道:“他是巡撫,本官也是巡撫,我憑什麼要聽他的?”
王啟年便不作聲,一旁的布政使齊楚便解釋似地說道:“大人,呂志高此人是副都御史,巡撫山西,品級是從二品,比大人略高一級。”
許梁嗤笑:“品級算什麼東西?那秦王朱佑年總比呂志高尊貴吧?在本官面前還不是服服帖帖的。”
王啟年見狀,沉吟著說道:“呂志高此人迂腐老生一個,咱們倒不必在意。不過……他在信中提到的另一件事,倒需得大人在意。”
許梁便盯著王啟年。
王啟年神色一整,嚴肅地道:“呂志高在信中,言之鑿鑿地提起,朝庭將從遼東調兵入山西剿匪。”
許梁神色也嚴肅起來。皺眉說道:“遼東?遼東可是孫承宗的地盤。他會輕易答應朝庭抽調他的人馬?”
王啟年遲疑著,道:“據青衣衛回報,孫承宗半個月前曾經奉召進京。而那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