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紅,一陣不自然,朝一眾山西官員拱手道:“諸位同僚,久違了!”
巡撫衙門的那名被陝西官兵修理過的老參謀頓時就老淚縱橫,哆哆嗦嗦地哭訴道:“巡撫大人,下官可算見著您了!這一個月多來,您不在巡撫衙門,下官都被人欺負成什麼樣了……嗚嗚……”
老參謀一隻手揉著身體的某個部位,那裡曾經捱了慶陽遊擊賀人龍一腳,至今隱隱作痛。老參謀哭得眼淚橫流。
老參謀這麼一哭,頓時就勾起了其他官員的傷心回憶,於是陝西兵營門口又增加了幾聲抽泣聲。不少山西官員眼圈都變得紅紅的了。
呂志高表情訕訕地,拱手道:“諸位大人受委屈了。這一切都是呂某的錯。”
老參謀立馬停了哭訴,斷然叫道:“不!呂大人,這不怪你!”說完,老參謀怨毒的目光瞪向站在一旁的許梁。
許梁感受到了這種惡意的目光,眉頭微皺,然後輕咳一聲,將眾山西官員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諸位大人,現在你們呂巡撫出來了。後面你們有的是敘舊的時間。現在是不是該把正事辦了?咳咳,你們不急,本官可是沒有時間陪你們站在這裡吹涼風呢。”
許梁話說完,眾山西官員便齊刷刷地將目光投向了呂巡撫。
呂巡撫一陣心驚肉跳,這麼多人注視著,他感覺有些不妙。
果然,許梁一臉微笑著看著呂巡撫,笑眯眯地道:“來來,呂大人,你來告訴你的這些屬下,那份手令是不是你親手所寫?”
唰!五十多名山西官員便緊緊地盯著山西巡撫呂志高。王布政使期盼說道:“巡撫大人,你告訴我們,這手令是偽造的?”
“我……”呂巡撫發現自己陷入了一個危險的境地。他當時為了能夠儘早離開陝西軍營,才簽了那些手令,誰成想,許梁這人太奸詐了,居然要先拿到物資才肯放人。而在接下來的十多天,由於呂巡撫簽了那些手令,雖然被許梁留在陝西兵營裡,但好吃好睡,除了限制自由外,過得其實相當不錯。許梁心情好的時候,還會特意把呂巡撫叫過去嘮嘮嗑。甚至兩人還對弈了兩三局。
呂巡撫簽了手令,然而對於許梁是如何利用這些手令的,他卻一點都不清楚。但今天一早,諸山西官員商議齊了在營門口叫罵,呂巡撫在自己的房間裡聽見了,便感覺事情恐怕不簡單。
如今聽到王布政使用如此令人驚疑地眼神看向自己,呂巡撫便猶豫了。
“或者說,那份手令根本就是眼前這位陝西巡撫許梁強迫巡撫大人您籤的?”相比於其他人的敢怒不敢言,王布政使倒顯得極有骨氣,夷然不懼地指著許梁,問道。
許梁被人指著,他邊的巡防司提督鐵頭頓時就不樂意了,立馬大叫道:“我說王大人,說話得有根據!不然小心我們大人告你誹謗!”
“哼!”王布政使拂袖冷哼。
許梁擺了擺手,朝呂巡撫說道:“呂大人,你也是大明朝有頭有臉的人物,這麼多人都看著呢,你可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
呂巡撫表情糾結著,還在猶豫。
王布政使又道:“巡撫大人,您儘管據實以告。如果是陝西巡撫許大人逼迫你的,那即例是告到金鑾殿,下官等人也要給巡撫大人你求個公道!”
“對!巡撫大人,下官就是拼著這身官袍不要了,也要替巡撫大人伸冤。”立馬又有呂巡撫的心腹叫道。
呂巡撫臉色更加糾結,目光遊離著。
“呂大人,事實是怎麼樣的,你倒是說啊!”許梁微笑著。
呂巡撫艱難地開口,“諸位同僚,那些手令……確實是我呂志高簽發的……但是陝西官兵拿著這些手令做了什麼?本官一概不知情。”
呂巡撫說完,眾山西官員都是吸著涼氣,王布政使嘴唇抖動著,半晌沒說話,那是給氣的。
許梁呵呵一笑,道:“好了,事情澄清了?手令是真的了。接下來你們有什麼火氣,儘管朝呂巡撫身上撒好了。”
說罷,許梁招呼鐵頭一聲,便打算回屋去。
“許梁,你休走!”巡撫衙門的老參謀又憤憤地開口了,指著許梁跳腳大叫道:“卻便那些手令是呂巡撫簽發的。那也是被你許梁迫害的。我們都聽曹總兵和左將軍說起過,呂巡撫被你抓去之後,一天就三碗稀粥,餓得只剩一口氣。這樣的對待,與逼迫有何分別?!”
許梁聽了,頓時悖然大怒,回指著老參謀,破口大罵:“老東西嘴巴放乾淨點!本官看你一大把年紀才不跟你一般見識!方才呂巡撫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