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某個角落。”在切列維面前賓布又逐漸恢復了眼神中的嘲弄與玩世不恭,他聳聳肩,以半開玩笑的口氣回答對方。
切列維並沒有發怒,他繼續問:“你不打算報仇?”
“抱什麼仇?”
“兩年前你敗給了剛剛加入組織的巴馬丁人朗修·博羅沙,你難道可以忍受恥辱嗎?”
賓布的兩片嘴唇動了一下:“可以。”
樹林裡一時間沉默無語,遠遠傳來阿洛爾和狂戰士拼殺的聲音,鐵蒼鷹揮動翅膀助陣的鳴叫聲也清晰可辨。
賓布說:“召喚狂戰士的人是哈德克吧,你現在和他搭檔?”
“是,現在和他。”
“既然教皇出動了王牌殺手團[冥河],又何必讓黑鷹的幾個草包來送死?”
“黑鷹的委託不是教皇下的,是哈德克,哈德克希望能夠在這裡得到施法的材料,比如說:屍體。”
“屍爆術!”賓布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嚴峻,“他想炸死我們!”
“對。”密林中的聲音顯得有些無奈,“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召喚狂戰士只是為了拖延時間和轉移注意,再過一會麻煩的屍爆術就可以完成,二十具屍體,足夠送聖武士和拿慕魯上路。”
“怎麼樣,連那個以前時常被你戲弄的哈德克也到了這樣的程度,兩年前一敗,你一蹶不振,甚至不再用劍,現在是不是感覺有些傷感呢,賓布?”
賓布不說話,眼睛裡沒有一絲變化,似乎對切列維的話完全麻木。
切列維說:“和我做個交易。”
“我幫你阻止哈德克,而你……去殺了阿洛爾!”
“為什麼?”
“因為……即使你敗給了朗修,我也始終認為[冥河]的第一殺手是你!”
賓布的拳頭開始握緊。
“聽著,這是一個機會,去殺了阿洛爾,再打敗朗修奪回第一殺手的稱號,然後——”
“然後什麼?”
“……你知道的,世界是我們的。”
賓布鬆開了拳頭,他衝切列維笑笑:“我沒有劍。”
“我的劍丟了。”
切列維沉默片刻,說:“看你的背後。”
賓布隨隨便便地轉過頭,如果是在兩年前,這時的賓佈會右腳移後一步,側著身子回頭,使得自己隨時可以應付來自背後的攻擊,然而現在他把背後的空檔完全暴露在切列維面前,黑暗中的切列維不禁皺起了眉頭。
背後不遠處插著一把劍。
賓布的劍。
不長不短,不寬不窄,不怎麼惹人注目的劍。
這柄劍並不是出自哪個赫赫有名的矮人工匠之手,也並沒有經由英雄豪傑的歷代傳承,它只是一柄普普通通的劍,也許只是誕生在一間簡陋打鐵鋪的鐵砧上,由一個蹩腳的鐵匠打造出來,曾經和其它一樣普普通通的鄉村鐵器隨意擺放在一塊兒。
然而它卻不同。
劍並不可怕。
可怕的是拿劍的手,持劍的人!
“我花了一年時間找回來的,可惜沒能原物奉還,以前套在劍柄上的巨人戒指不知失落在哪裡了。”切列維略帶歉意地說,隨即他命令道:“拿你的劍!”
賓布彎腰拾起腳邊的一片落葉,放在手裡瞧了又瞧,再丟下,看著它打著轉落回腳邊。
切列維似乎理解了賓布的用意,他說:“你還是喜歡猜謎,賓布,你想告訴我:昔日的理想,現在只和枯葉一樣被你丟在腳邊,是嗎?”
賓布不置可否,他問:“恨我嗎?”
“是!我一直把你當成可敬佩的大哥,可是你卻在即將成功的時候全無理由地放棄……你不會不知道,[冥河]表面上雖然只是秘密殺手集團,可是它的實力已足以同一個國家抗衡,等到資金和人力積攢足夠的時候,我們最終將得到整個世界!”
“為什麼放棄,為什麼?”
賓布無精打采地抬起頭,望著樹林之上的天空:“我累了……”然後他的目光又轉回切列維身上,“如果我不按你說的辦,你就讓哈德克引爆屍體?”
“是。”
賓布突然一揚手,腳下的一堆枯葉被風捲起,吹散,飛向身側的樹叢。
樹叢裡有另一個聲音驚呼一聲,同時賓布面前的黑暗消散開來,身穿黑色短披風的切列維在面前顯現。
這聲音來自哈德克,準備使用黑魔法的哈德克一直站在賓布和切列維的旁邊,賓布用枯葉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