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過是個俘虜,想到這個褚銳的語氣不由自主冷了下來,“抱歉,我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凡事事先都應該先取得您的同意。”
他說的是“您”,黑索敏銳地感覺到了這個變化,以及其中蘊含的失望與憤懣,適可而止地結束了這個話題,說:“晚上七點有晚宴,除了狼牙巡邏隊今晚執勤的五個哨兵,所有人都要參加,你也是。”
“是。”褚銳機械地回答。
“你的座位在我右側,不要忘了。”
“是。”作為黑索的保鏢,他一向都在這個位置。
“我最近身體不太好。”黑索說,接著解釋,“慢性胃潰瘍,不能過度飲酒,但按P國的風俗,晚宴上可能需要跟他們的官員應酬一下,所以……”
“我會替您代酒的。”褚銳公事化地說。
“罕地亞要你加入反對黨?”大概是為了讓氣氛緩和一下,黑索換了個話題。
“是的。”
“他之前也向我提過。”黑索說,“上午會談完畢的時候,他想跟我要你。哦,P國的所有制很獨特,一些大家族的下屬或者家奴沒有人身自由,他對我們的關係有所誤會,所以才會提這個要求。”
“哦,這個……我聽過。”P國至今等級制度嚴格,存在人口買賣的現象。
“我並沒有答應他,大概他還有點不死心,下午才又來找你的吧,他對你確實有好感。”黑索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冷淡平靜,但褚銳感覺得到,他心裡其實很不爽。
“我已經拒絕了他。”
“我知道。”黑索點頭,“不過他這個人很偏執,手段也很多,有時候……嗯,總之,離他遠點兒。”
“知道了。”
沉默了少頃,褚銳以為沒事了,站起身來:“我可以走了嗎?”
“等等。”黑索叫住了他。
褚銳停了腳步,黑索猶豫了一下,似乎在做什麼艱難的決定,半晌才說:“電話的事,我……這裡是罕地亞的地盤,所有的通訊都是反對黨監控的,所有通話必須取得他的同意,還要錄音。”
原來是這樣,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反應太過激烈,褚銳有點歉然,但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其實……我知道……如果你有要緊的朋友要聯絡,可以跟我說,我來協調。”黑索語氣溫和,帶著罕見的歉意,如果沒有體會錯的話,褚銳甚至感覺到了低聲下氣的意味。
“謝謝,不用了,我只是一時興起。”褚銳的心境平和下來,低聲說。
如果這件事要取得罕地亞的同意,還要錄音,那還是算了,這比他直接偷跑出去找金氏重工的人還缺乏可操作性。
靜等片刻,褚銳覺得他大概沒別的話說,便道:“我走了。”
“楚。”黑索再次叫住了他,想了想,說:“晚宴上不要叫我‘黑索’。”
“嗯?”褚銳不解。
“也不要叫‘黑索大人’。”黑索不看他,垂著眼,妖瞳認認真真看著手裡的茶杯,好像水裡正長出花來,語氣多少有點不自然,“從現在開始,叫我‘薩倫法’。”
“啊?”
“叫我的名。”
“是,薩倫法大人。”
“……”黑索尷尬地抽了抽嘴角,“叫‘薩倫法’。”
“哦,薩倫法。”這名字真拗口,褚銳完全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自己改口。
“很好,不要忘了。”黑索稍微滿意了點,接著又強調了一句,“尤其在今天的晚宴上。”
作者有話要說:活該打光棍,黑索乃這個悶騷,摔!
週末看了兩場首映,《趙氏孤兒》和《大笑江湖》,乃們知道被連環雷劈了是神馬感覺嗎?
我真堅強!豬堅強!
醉
褚銳告辭出來,慢慢地邁步下了樓梯,一邊走一邊思索,在日不落,靡月族人之間似乎從來都不用名字稱呼對方,一般都是叫姓,即使對親人長輩,也是在姓後面加上稱呼,比如伊伯茨大叔,阿曼大哥等等,連對未婚妻塔塔,公開場合阿曼也從沒叫過她的名字。
褚銳曾經由此得出過結論——靡月人的名字大概只出現在書面文體當中,根本沒有實用價值。
於是此刻,黑索對他的要求就顯得更加令人費解,令人感到詭異了。
回到房間已經是七點整了,阿曼正躺在沙發上看雜誌,雜誌封面上是一個衣著暴露的P國美女,褚銳掃了一眼,確定那是一本P國當地色|情雜誌。
他還真有一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