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是不是走錯了?這不是回府的路。”阿九剛看了一下,就發現方向不對。王爺頭都沒抬,只是輕聲地“嗯”了一句。將手中的書卷翻了一頁。“不是說好給你賞賜的嗎?我們現在去時府。”他合上書卷,隨手一扔,嘴角揚起一個柔軟的弧度看著她。阿九先是一愣,轉而臉上露出真誠的笑容,眉眼彎彎。王爺看著她臉上柔和的笑容,微微失神。不由自主地抬起手將她的碎髮別到耳邊。“王爺、恆側妃,時府到了。”馬車外傳來玉石有些清冷的聲音。兩人也顧不上多說什麼,攙扶著走了下去,自有軟轎過來。等到了院子裡的時候,時景已經帶著時夫人出來迎接了。時睿先行去了五皇子府,還沒回來。四人難免客氣了一番,王爺始終以一個女婿的身份行禮,未曾擺出架子。一旁的時夫人連連點頭,顯然對這個只見過幾次面的高貴女婿,還是比較滿意的。阿九見了時夫人臉上舒心的笑容,心底也輕輕舒了一口氣。“阿九,今個兒和王爺留了晚膳之後再走吧。”時夫人怎麼瞧怎麼覺得自家女婿是通明之人,所以很快地就運用了得寸進尺的手段。“胡鬧,阿九回來就是逾矩了,還留下來用完膳?若是讓有心人知道了,王爺可是很難做的。”還不待王爺和阿九開口,一旁的時景已經出口訓斥,臉上的神色也緊繃著。時夫人立馬垂下頭來,不說話了。卻是悄悄抬手在時景的腰上狠掐了一把,當然這些都落入了對面兩人的眼中。王爺的嘴角輕輕勾起,阿九卻是有些尷尬。她的爹孃是患難夫妻,其中的情分自是富貴人家不可比的,只是這種動作雖然收斂了,卻也容易被人發現。“不礙的,如果方便的話,小婿還想陪著阿九在時府住上一宿。不知府上是否方便?”王爺臉上的笑意越發明媚,看著時景和時夫人,語氣中也盡是恭謹。在場的人都是一愣,特別是阿九直接偏過頭來看著他,接觸到他安慰的眼神,卻還是有些難以置信。王爺此舉的確是有些壞了規矩,不過是他親自提議的,估計也沒人敢有異議。“方便,當然方便。”時景立馬點頭,就帶頭引著王爺進了前廳。等到下午時睿回來的時候,三個男人就進了書房裡。時夫人拉著阿九去了後院,難免問東問西。她拉著阿九的手就不鬆開了,對於上次遇刺受傷的事情,始終耿耿於懷。“阿九,你告訴孃親,當時是你自願擋劍,還是王爺推你過去的?”進了裡屋之後,時夫人一把拉住阿九,壓低了嗓音問道,臉上的神色也十分嚴肅。阿九一怔,心裡不由得一暖。這種避諱的問題,也就只有親孃才會如此關心她。“娘,您想什麼呢?我是柔弱女子,何況當時還有五皇子看著,若是王爺那麼做了,他還怎麼見人吶?”阿九連忙擺了擺手。“以後再有個刺客都給我往後躲,哪有衝上前挨刀的。你是要娘白髮人送黑髮人啊?”時夫人聽她這麼一說,心稍微寬了一些。轉而臉上又露出些許的恨鐵不成鋼,怎麼就教養出個不怕死的。阿九連忙縮排時夫人的懷裡,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我再也不敢了,日後定不會往前衝了。”她話語裡撒嬌的意味十足,時夫人也就沒有再追究。用晚膳之前,時景匆匆地走了進來。看到小桌上的茶盞,拿起來就先灌了兩大口。“書房裡沒個伺候的人啊,連杯茶都來不及喝?”時夫人瞧見他猶如牛飲的動作,不由得嗔怪了一句。時景連忙擺擺手,好容易才平靜下來,抹了一下嘴角的茶漬。“王爺的眼光真是長遠。”他長嘆了一口氣,幾步走到時夫人身邊坐下,這句忽然冒出來的話讓時夫人一怔,轉而抬眼瞧著阿九。“爹你畢竟是剛入京,想來對於朝堂的形勢,王爺更加理解。”阿九尷尬地笑了笑,輕聲安慰道。卻不知為何時景會在時夫人面前提起這些,以往怕她擔心,那些官場上的事情,從來不會拿到後院說的。時景擺了擺手,緊跟著又嘆了口氣。“王爺都把路替阿睿鋪好了,要麼戰場殺敵建功立業,要麼迎娶純臣之女。”時景的聲音裡有些無奈,看向阿九的眼神裡,帶著一絲詢問。阿九一怔,眉頭緊蹙。純臣就是像時景這樣的,哪位皇子都不投靠,只一心替皇上辦事兒的臣子。“戰場殺敵?阿睿才多大,還是個半大的孩子,這萬萬不可。更何況時家就這麼一個嫡子,你準備絕後啊?”時夫人立馬出言否決,在她的眼中,她的小兒子還未到弱冠,怎能去了戰場。她的話語裡明顯帶了一絲焦急,看向時景的眼神也有些嗔怪。順便心底對於王爺的好印象立馬下降了不少,怎麼出了這麼個餿主意。“現在朝堂之上的局勢,女兒不清楚。只是三品左右的大臣都已經開始站隊,品階過低的嫡女又配不上阿睿,門檻太高的世家又瞧不上時家。純臣之女目前不可取。”阿九細細分析道,只是眉頭卻是越皺越緊。她知道王爺是急了,對於五皇子三番四次派人來說服阿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