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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死也要困住他。

有時候,你會覺得一兩年的光陰在記憶之中,宛若雁過無痕,因為平淡如水,沒有令情緒起伏的事發生。

有時候,你會覺得瞬息之間的鉅變在記憶之中,漫長無際,因為你在那瞬間的情緒大起大落,卻無從扭轉局面。葉昔昭與虞紹衡做不到,蕭旬明知自己置身險境,也無絲毫把握做到全身而退。

可局面還是被全然扭轉了——

千鈞一髮之際,喬安飛身過去,生生為蕭旬接下了那一劍。

她漠視蕭府中人已久,甚至漠視自己生死,可在夫婿身陷險境時,毫不猶豫地幫他擋下了兇險。

付出的代價,卻是她代替他負傷。

短劍刺中了喬安腹部。

那名侍女陰毒一笑,分外殘酷地將短劍猛力拔出。

鮮血自傷口飛濺而出。

蕭旬利用這間隙出手,長劍揮出,正中侍女心脈。

虞紹衡看到這情形,怒火中燒,手中一招一式變得狠辣迅捷之至,迅速將圍攻自己的人一一斬殺之後,他到了鍾離炏面前,滴著血的劍尖毫不猶豫地刺入鍾離炏肩頭。

葉昔昭先是抬手擋住了視線,本能驅使下,她不願意接受更不願意看到喬安經歷這樣的磨難。隨即,手放下來,疾步趕到了喬安身邊。

“喬安”

“喬安!”

先出聲的是蕭旬,他語聲十分沙啞。

隨即出聲的是一道女聲,語調焦慮至極。

葉昔昭全無心思去顧及別的,到了喬安身邊時已是淚眼模糊,無助地去捂住喬安的傷口,試圖阻止她汩汩湧出的鮮血。之後才想到喬宸,失聲道:“喬宸!快來!”

喬宸也已滿臉是淚,蹲□來,扯下一塊衣襟,用力堵住傷口止血。

“喬安。”蕭旬要抱起喬安,對喬宸道,“去禪房為她療傷!”

喬宸點頭。

喬安卻是搖了搖頭,甚至要推開蕭旬,“不急。蕭旬,聽我說幾句話。”

跟在葉昔昭身邊的人道:“屬下去命人準備療傷所需之物。”

蕭旬聞言,這才不再移動喬安,席地坐在地上抱著她,先聽她說話。

喬安唇色一點一點失色變得蒼白,神色卻似是渾然不覺疼痛。她垂了眼瞼,手勢吃力地取出一個荷包,之後遞給葉昔昭,“幫我開啟。”

葉昔昭點頭,將荷包開啟來,手一直微微顫抖著,之後,她看到了裡面有著十多顆黑色水晶珠,猜測著這才是喬安要的,連忙取出幾顆,送到喬安手裡。

喬安將黑水晶珠遞給蕭旬手中,“蕭旬,到此時了,也該物歸原主了。”

蕭旬斂目看著手中物,神色由不解到了詫異,“你”

喬安抿出一抹平寧的笑,“與你說過多少次,是我一心要嫁你,你總是不信。”

“你就是幾年前”

“不說這些了。”喬安語聲已慢慢變得虛弱,“只是覺得,眼下生死難測,便是要死,也不該在死後還要被你誤解嫌棄。”

蕭旬俯首,下巴摩挲著喬安的額頭,語聲中盡是歉疚,“我我對不起你。”

“也別說這些,聽我說”喬安笑意蒼涼,“我若不死,痊癒後,請你允我與姐姐返鄉我若身死,請你送我一紙休書,讓姐姐帶著我的靈柩返鄉。”

蕭旬無措地道:“喬安,你也別急著說這些,讓我彌補你。”

“彌補?”喬安語帶諷刺,“為著我一廂情願,為著我替你擋下一劍,為此彌補我還真不稀罕。”

目光錯轉,喬安看到了已被虞紹衡刺傷倒地不起的鐘離炏,語聲中諷刺意味更濃,“你為了與鍾離炏的私怨才娶了我他對我起初或許有一點真心,後來,卻是為了與你的恩怨利用任何機會接近我,讓你對我愈發鄙棄、懷疑可你,竟堅信我是利用你才嫁了你”再看向蕭旬的時候,她眼中寫滿了絕望,“你告訴我,我在你們心裡,算是個什麼東西?嗯?報復對方的工具,為你生兒育女的工具,是麼?”

葉昔昭與喬宸俱是別轉臉,一再擦拭臉上的淚,淚水卻似斷了線的珍珠,一再掉落,無從休止。

“只是可憐我雙親那樣一身傲骨的人,為著我一己心願,雖是不願,還是讓我遠嫁至京城他們若知道,我成婚後一直被你棄若敝屣,丟盡了喬家人的臉”喬安說不下去了,眼中閃爍出淚光。

重重喘息之後,喬安又抿出一抹笑,“我捫心自問,對你已是仁至義盡。你若還是那個我欽佩的男人,就成全我。我請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