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皇,都如遭雷擊。
陳家年輕一輩行二者,正是“陳玄武”這一世的身份。
“怎麼可能?!前些天少爺不還好好的?”
青衣書童失聲呼喊。
管事似已解釋數次,當即用最凝練的話語,將事情敘述完畢。
就在青衣書童回來的前幾天,某一日,陳玄武練功完畢,入睡後便再也沒有醒來。
第二天清晨發現時,人已經死透了。
陳家老爺悲痛欲絕,不敢相信,請城內名醫,甚至本地道人來看,結果都查不出病因。
只推測,乃是腦子或者心臟出了問題,導致暴斃。
“如今少爺屍首擺在堂裡的棺材裡,這幾天府內都在做法事,唉,你回來晚了一步。”老管事嘆息連連。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青衣書童踉蹌跌坐在地,無法接受這個打擊。
能被陳玄武委派前往餘杭送信,足以說明他乃二少爺的親信。
更何況,這個年代還有主僕榮辱這層關係。
二少爺沒了,書童在府內的地位也會一落千丈。
玄武死了……死了……而此刻,神皇腦子裡只轟隆隆回蕩這個念頭。
來時的期待與興奮,早已蕩然無存。
“不可能!絕對有問題!”神皇忽地厲聲道,傀儡的眼神凌厲如刀。
若說只是一介凡人,的確有暴斃的可能,但若是有修為在身的修士,就未免太天方夜譚。
尤其涉及到“重生者”,季平安與神皇在最初的震驚後,立即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伱們是誰?”他的一聲厲喝引起了老管事的注意。
然而下一秒,神皇卻已然邁步,悍然朝著內院衝了過去,季平安緊隨其後。
“哎,你們是什麼人?”
“請柬呢?”
“誰帶你們進來的?”
“來人啊,有人闖府,攔住他們!”
沿途,有下人察覺異常,大聲呼喊。
可哪裡攔得住?處於驚怒交加狀態的神皇不復往日裡嬉皮笑臉的模樣。
此刻的他面沉似水,面對迎面阻攔的家丁,抬手一抓,便將那名家丁高高拋起,砸進了遠處的水潭。
“小心!是個武夫!”陳氏乃是本地大族,還是有底蘊的。
府內也有武夫護院,見狀有人當即舉起鐵棍砸來。
卻見神皇單手一抓,“砰”的一聲,鐵棍被他單手抓住,身子卻紋絲不動。
繼而,在護院驚恐的視線中,連人帶棍子一起舉起,悍然前衝。
“砰!”
伴隨一扇院門被撞的四分五裂。
前方庭院中出現了做法的供桌,擺滿了香燭、銅爐等物件。
還有穿著道袍的道士持桃木劍和鈴鐺做法事,陳家人也聚集在這裡。
猝然被打斷,猛地扭頭看過來,然後就看到戴著斗笠,揹著書箱的武夫單手將護院一丟,砸翻桌案。
繼而,神皇與季平安鎖定前方一座擺放棺材的房間。
徑直前往,季平安更隨手掐訣,朝地面一指。
陳老爺是個鬢角花白的老人,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大驚道:
“何人膽敢闖我陳家?!”
他旁邊的一名老婦人更是哀鳴一聲:
“他們要闖靈堂,攔住……快攔住……”
不用他說,庭院內的一群陳家老少,已然紛紛衝向靈堂,試圖阻攔。
然而下一秒,眾人就撞在了一道無形的屏障上。
空氣中彷彿出現了一堵牆,泛起淡淡的波紋。
而這時候,季平安二人頭也不回,已經踏入靈堂,房門轟然關閉。
“妖人……妖人啊……”陳老爺面露駭然。
這時候,後頭一陣腳步聲傳來,青衣書童與老管事跑了過來,前者聞言大聲道:
“不是妖人,那是欽天監的仙師!”
……
靈堂內。
伴隨房門關閉,季平安隨手又丟了一張符籙封住門窗,登時安靜下來。
靈堂中央,擺放一具棺材,神皇抬手按住棺材板,用力掀開。
“彭!”的一聲,沉重的棺材板如轉盤般飛起,凌空轉了個圈,摔在地板上,揚起煙塵。
季平安上前,只見棺材內鋪著綢布,一具青年屍首神態安詳,一動不動。
約莫二十來歲,膚色偏黑,身材勻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