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的表情,然後捂住嘴,滿臉鄙夷。
對於不在意的人,林淡向來採取不聞不看的態度,這些人每天下課在聊些什麼,她從來不感興趣,但今天留心聽了一下才知道,卻原來他們談論的焦點一直是自己。
林淡攤開掌心,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於葉縈盯著從她掌心裡飛出的一群細小蚊蟲,好奇詢問:“林淡,這是什麼蠱啊?”
林淡並不答話,只是豎起食指抵住紅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於葉縈連忙捂住嘴,眼裡含著笑意。
蚊蟲飛躍眾人頭頂,鑽入聊得最起勁的幾個女生的耳朵。她們毫無所覺,依然在暢所欲言,聊著聊著便笑起來,嗓音裡透著濃濃的惡意。把別人的痛苦當做自己的談資,甚至是捏造一段醜聞去抹黑別人,似乎早已成為她們的生活樂趣。
眼見蟲子都已各歸其主,林淡才不緊不慢地站起來,走到徐欣的課桌邊,問道:“你們在聊什麼?”
徐欣原本打算說“沒聊什麼”,張口的時候卻變成了:“聊你做雞。”
“我做過雞我怎麼不知道?我之前把葉縈送回家的時候就告訴過你們了吧,這三年我和她一直生活在苗寨裡,我們清清白白,堂堂正正,你為什麼要造我們的謠?她當年沒回來是因為失去了一部分記憶,並不是你所謂的沒臉回來。”林淡語氣平靜地開口。
徐欣想說自己沒造謠,脫口而出的時候卻變成了:“我就是在造謠你們,怎麼了?於葉縈死在外面不好嗎,為什麼要回來?我家的房子是要留給我和我弟弟的,沒她的份兒!她竟然還敢找律師告我們,讓我們給她出撫養費,她的臉皮也太厚了一點!我爸說了,如果我們家要給她撫養費的話,我的零花錢就沒有了,與其讓她回來搶我的東西,不如我先逼死她!她十三歲跟人私奔,真不要臉,她就不應該活著!”
林淡皺了皺眉頭,完全沒料到一個剛滿十六歲的少女竟然能說出如此狠毒的話。
站在周圍的女生全都看傻了,有的目露興奮,有的滿臉惡寒。在非議別人的時候,她們沒有任何目的,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獵奇心理和八卦心理。但聽了徐欣的剖白,她們才終於意識到,原來人心能險惡到這種程度。
她們慢慢後退,不自覺地離徐欣遠了一點。
林淡轉而去看黃璇,言道:“於葉縈有沒有跟人私奔,這件事你應該最清楚不是嗎?”
黃璇想說“管我什麼事,我不知道”,嘴巴一張卻直接承認了:“於葉縈沒有跟人私奔,當年是我要去會網友,把她一個人丟在山上,等我去找她的時候,她就不見了。我爸媽管我管得很嚴,要是知道我出去見網友,還把於葉縈弄丟了,肯定會打死我!我也是沒有辦法了才騙他們說於葉縈跟人私奔了。這些年我也很愧疚,我真的對不起!”
話一出口她就嗚嗚嗚地哭起來,模樣十分可憐。
周圍的同學全都用驚愕的目光看著她。
林淡徐徐道:“你的對不起就是四處造謠葉縈?”
黃璇搖搖頭,滿臉委屈:“我也不想這樣做,但是她一回來,我的謊言就會被戳破,為了先下手為強,我只能造謠她,把她逼走。她走了,我當年做的那些事就再也沒人知道了。我知道是我不好,但是我不能讓她回來,真的對不起。”
林淡揭破道:“明知道對不起她,你卻還是要傷害她,說到底不過是為了維護你自己的利益罷了。交上你這樣的朋友,算葉縈倒黴。”
周圍的同學退得更遠了一些,彷彿徐欣和黃璇是洪水猛獸。她們都是那種能為了自己的利益把別人往刀尖上推的人,與她們交朋友,那可真是跳進火坑了!於葉縈也太慘了一點,被黃璇坑完又被徐欣坑,這兩個人是要把她坑死啊!
然而事情還沒完,林淡再次看向徐欣,言道:“造謠別人的時候你那般理直氣壯又那般熟練,應該沒少幹類似的事吧?”
我沒有!徐欣立刻就想反駁,嘴巴卻不受控制:“是沒少幹,那又怎麼了?我又沒動手殺人!以前我的體育老師總讓我們上課的時候跑八百米,我不耐煩跑,就告他性騷擾,他後來被學校開除了,還賠了我爸三十萬塊錢私了,最後一個沒想開,跳樓自殺了。他想死那是他的事,與我有什麼關係?造謠能讓我得利,我為什麼不造?我能逼死他,我自然也能逼死於葉縈,於葉縈,你給我等著!”
徐欣回過頭去看於葉縈,表情十分猙獰。於葉縈立刻紅了眼眶,縮起脖子,一副被嚇到的模樣。
班上的同學頓時一片譁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