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揹著兩袋水泥和兩袋沙子回來。這些都是分量很沉的東西,高高地堆疊在她的揹簍裡,像一座小山。
村裡人早已習慣了林家姑娘揹著一兩百斤重的東西來來回回的場景,倒是沒怎麼覺得驚奇,反而多了很多畏懼。林家姑娘力氣那麼大,性子那麼衝,以後還是少惹為妙。
揹著東西路過自家菜地時,林淡跳下田埂摘了一把韭菜、一把辣椒、一把空心菜,又砍了一個大冬瓜。看見她背上揹著一百多斤重的沙子,懷裡還抱著幾十斤重的冬瓜,正坐在自家門口剝黃豆的焦曉娥連忙呲溜一聲鑽進了院門,完全不敢與她打照面。
林淡只是淡漠地瞥她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把水泥、沙子卸在院子裡,蔬菜放進廚房,又揹著揹簍出去了。她得上山摘一些青蒿和野蔥回來,沒有這兩種食材,社飯就完全失去了原本的味道。她手腳很利索,一會兒功夫就摘了一大把,在河邊略搓洗一番便回了家。
林家的日子不好過,一年到頭吃不上幾頓肉,只在年底的時候林栓柱才會狠狠心買幾十斤豬肉做臘肉和香腸,然後留著慢慢吃。然而林淡剛過來沒一個月就把林家的臘肉消耗了許多,怕是做不了幾頓社飯。況且林栓柱的手藝並不好,熏製的臘肉味道非常普通,完全達不到林淡的標準。所幸她廚藝好得出神入化,憑藉高超的調味手法勉強彌補了食材的缺憾。
然而若是想把社飯這條營生做成長久的買賣,林淡必須在每一個環節精益求精,青蒿和野蔥必須是當天摘的才新鮮;糯米和黏米也必須是當年產的,不能是陳米;臘肉必須夠香;醃菜必須夠味,決不能糊弄食客的嘴。
林淡數了數掛在廊簷下的臘肉和香腸,心道過幾天還得采購一百斤豬肉回來熏製,要不然生意就沒法做了,這又是一筆大支出。
“淡啊,你琢磨啥呢?”林栓柱疑惑地問道。
“沒琢磨啥。”林淡沒把自己的計劃告訴林栓柱,怕他白白擔心。
把青蒿和野蔥放回廚房後,她換上最破的一套衣服,拿起鏟子在院子的空地上和水泥。這種事非常簡單,跟和麵團的原理是一樣的,和好了水泥再按照一定的比例摻入沙子就行了,把臺階和門檻填成斜坡的時候得用兩塊木板把邊緣擋住,免得水泥不成形狀。
木板是找到了,但林淡一個人既要填水泥,又要扶板子,怎麼忙得過來?她把鏟子插。進和好的水泥裡,準備去村裡找人幫忙,剛出門就見康少傑三個嬉笑打鬧地回了村,身後跟著沉默寡言的周翠翠。
“淡啊,你穿得這是啥啊!”康少傑指著林淡一隻袖子長一隻袖子短的衣服。
“家裡幹活呢,穿好衣服就糟蹋了。”林淡簡單解釋一句就想離開,卻被三位牛高馬大的少年堵在路上。
“幹什麼活呢?哥哥們幫你。”三人擼起袖子,態度熱誠。
林淡原打算去方伯家僱傭幾個工人來幫忙,如今有了免費的勞動力,心裡就活絡開了。反正只是扶一下板子而已,活兒不算太重,應該不算佔人便宜吧?況且她最近的開支已嚴重超標,請兩個工人少說也得花一百塊錢,她心裡滴血啊!
“這樣吧,你們幫我扶一下板子,我請你們吃一頓晚飯咋樣?”林淡提出了一個比較公平的建議。
“扶什麼板子?”三人走進林家一看,頓時什麼都明白了,大包大攬道:“這事你別管了,我們三個幫你把臺階和門檻填平!你現在就給我們做飯去吧。”
林淡有些猶豫,康少傑就在她背後輕輕推了一把,嬉笑道:“我們仨牛高馬大的,一會兒就能把活兒幹好,用不著你。你去做飯,做完了我們正好趕上吃。”
沈加一想起昨天晚上的臘肉火鍋和今天早上的酸湯貓耳朵,口水頓時就下來了,連忙附和道:“對對對,淡啊,你快去做飯,這點小事交給我們。”一邊說一邊把林淡推進廚房,態度猴急的不得了。
林淡哭笑不得地答應下來,指著臺階和門檻說道:“不用全部填平,只填三分之一,給我爺留一條能過輪椅的小道就行,要不然材料不夠。”
“知道啦,你去忙吧。”康少傑衝自己掌心呸了兩口,然後握住鐵鏟開始和水泥,曹沐晨和沈加一一人拿著一塊板子研究,態度非常認真。
攝影師圍著他們不停拍攝,心裡嘖嘖稱奇:在周家的時候這三位大少爺懶得要死,態度還很高傲,把周翠翠和焦曉娥支使得團團轉,沒想到一進小姑娘家,嘿,瞧這勤快的小模樣,他們簡直都不敢認了!
只能說林淡的廚藝誘。惑力太大,三位少年只要一想到晚上能在林家吃個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