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爾直瞅著舒雪尹的五官,突問﹕“姑娘家住何方?”
她不由得愣住。來到這裡這麼久,沒人問過她這問題,就連布蕾也沒問過,如今突地被問,她還真的有點反應不過來。
“你的模樣真投我的緣,不如先到雀上宮和我聊聊。”話落,他扣住她的手腕,扯著便要走。
舒雪尹原想掙扎,但一思及他是太上皇,就怕一個過肩摔後會害死很多人,想了想,還是乖乖地任他扯著,反正他應該也不會是壞人。
“父皇?”反倒是李劭不解地跟上。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觀天樓主廳裡,傳來李弼陰冷的質問。
“我做了什麼?”
“少秦回報皇上,雪尹有氣喘,不得碰觸獸毛,我不信你不知道!”他特地要少秦如此回報,就是要讓皇上知道,她正面臨生死關頭,所以他暫時無法回城。
剛才,他才進寢樓喚醒皇上,突地感到胸口一陣滯悶,氣息瞬間紊亂,知道有異,他隨即趕至主廳,看見她身上的裘帔,他是又喜又怒。
怒是有人蓄意置她於死地,喜則是鴛鴦咒總算發生了效用。
鮮少成功的咒,代表著……她真的愛他。這無聲的告白,讓他又暖又動容,然而殺氣也在這瞬間翻騰,就只為了保護她。
“是嗎?皇上沒跟我說,還真是對不住。”上官羿一臉抱歉,卻很不真誠。“還好,你下的咒成功了……開心嗎?”
皇朝太上皇之所以會讓李劭在弱冠之年即位,那是因為他對祖宗遺訓深信不疑,所以親自走遍天下,就為了尋找李家後代,如今回宮,他是絕對不會讓太上皇有機會見到舒雪尹!
所以,她非死不可。
李弼平靜的黑眸瞬地冷鷙懾人。“國師,我們是一樣的人。』
他和上官羿、李劭,一道在皇子上課的迅隼殿上長大,感情可比手足,然而,曾幾何時,這份手足之情變了質?
上官羿的手足之情變了,他的手足之情也淡了。
“喔?哪裡一樣?”他輕哼。
“專注只為一人。”
揚起濃眉,上官羿笑而不答的神態與李弼有幾分相似。
緩步走向他,李弼沉聲問﹕“國師可是忠臣?”
他傲睨著他,久久才揚笑,說得斬釘截鐵。“是,我是一個人的忠臣。”
為了守護金雀江山,他不惜一再容忍西苑公主的刁蠻放肆,就是要得到西苑的資源。只要對金雀好的事,他都會做,哪怕是要他雙手染上鮮血,他也在所不辭!
“為了當忠臣,你可以視他人性命如草芥?”
他不是不知道堂兄私底下做了些什麼,但他從不插手,因為事不關己,然而現在不同,早在地動之初,他便相信堂兄必定也感覺到朋異狀,所以他幾乎日日守在雪尹身邊,不讓他接近。
地動代表著皇族歸朝,上官羿絕不會讓叧一派李家人奪回金雀江山,這一點,他比誰都清楚。
在他幼年無依時,上官羿是保護他的兄長,是他教他戴上手套避免碰觸,免得被無法控制的天賦逼瘋,因為是兄弟,他對上官羿私下的動作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