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其來的嚴厲質問給弄得一愣一愣的;櫻唇半張;等整個人緩過來,終於也怒火中燒了。
他現在動不動就對她發脾氣;她也是有自尊心的好不好?
她隨即也大聲嗆了回去:“我就是相親了怎麼了?相親有錯嗎?你跟你女朋友說不定也是相親的;你能相,憑什麼我就不能了?那些相親男怎麼了?哪裡亂七八糟了?我看他們都很好;比你這個沒人情味的同學好得多!”
兩個人針鋒相對;火藥味十足。
汪真真發洩完畢,只爽了一秒,很快後悔地腸子都要斷了。可這個時候氣勢萬萬不能弱,於是硬是抬頭挺胸地迎視朱仲謙那可怕的好像要吃人的目光。
她的心突然跳得很快很快。
因為朱仲謙抬腳向前,步步靠近,兩個人瞬間貼得很近。
朱仲謙寒著臉低下頭:“沒有人情味,你一直是這麼想我的?”
汪真真扭開臉不說話,沉默對峙。
“你想過為什麼會這樣嗎?我有人情味的時候,你難道就感激過我?是,我明白,我在你眼裡只是個同學,充其量是個關係要好的同桌,甚至不值得你為了我參加哪怕一次同學會,這我都明白。”
“豬頭,不是這樣的”汪真真心裡一動,轉過臉來,見朱仲謙月光下的表情像是受傷的困獸,她感到哪裡出現了問題,想要開口解釋,卻心裡紛亂到不知從何開口,而朱仲謙退了一步,顯然也不願意給她解釋的機會。
朱仲謙冷笑了一下,笑得有些落寞,“事實就是這樣的。同學三年,一畢業就巴不得永遠不見面。要是沒有事求我這個老同學,你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會出現在我面前?”
“汪真真,你這個冷血的女人。”
面對朱仲謙這樣的責問,汪真真完全無言以對,整個人都呆掉了。
她沒辦法反駁,因為他說的都是對的。
朱仲謙見她沉默,知道自己猜對了,眼裡的恨意幾乎是要噴薄而出。大概意識到自己的情緒行將失控,他轉過身去深呼吸了一下,嘗試平復心情。
兩個人杵在路邊,因為一通相親電話,爆發了重逢以來第一次激烈衝突。
路邊迎面來了兩個穿著流裡流氣的小年輕,大概是附近工廠的工人,在荒郊野外乍眼見到汪真真這樣的精緻小美人,裙子又那麼性感,色迷迷的眼睛就好像被吸住了一樣捨不得從她身上離開,而且準確的說,捨不得從她的美胸上離開。
那種目光好似能只用一雙眼睛就能把人脫個精光,汪真真嚇得還沒來得及躲到朱仲謙身後,就聽他震怒道:“看什麼?!想找死是不是?她也是你們能看的?!”
他人高馬大,比那兩個小混混高了兩個頭不止,常年健身的身材一看就是練家子,此刻臉上戾氣十足猶如凶神惡煞,明眼人一看就是不好招惹的。
兩個小混混被他的氣勢給嚇到了,其中一個膽子大點的不死心地嘟囔了一句:“兇什麼兇,穿那麼少還不是想給男人看”
朱仲謙一聽,簡直是暴跳如雷,三兩步衝上去就要打人:“媽的,我揍死你!”
兩個小混混見狀不對,飛一般地跑了。
“豬頭!你別!”汪真真心裡怕極了,下意識去拉住火冒三丈的朱仲謙。
她的手剛碰到他的,就被他猛地轉身甩開了,汪真真被他眼中的怒意嚇到了,驚得後退了一步。
那兩個人跑遠了,但朱仲謙眼裡的怒火沒有熄滅,反而熊熊燃燒著。
他朝她怒吼:“誰讓你穿這條裙子的?你沒其他衣服了,非要穿這個?”
一把脫下自己的西裝扔到她身上:“穿上!以後再給老子穿這條破布出去見人,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汪真真捧著他那件西裝,頓時被吼得淚汪汪了。
這已經是今晚他第二次威脅要打斷她的腿了,如果說前一次還是半開玩笑,她沒當真,那麼這一次,她清清楚楚地明白他是認真的,倘若她不聽話,他真的會打斷她的腿!
汪真真整個人都驚呆了。
她從來沒有見識過這樣暴戾的豬頭,她印象裡的豬頭脾氣很好,不會對她大聲說話,就算是畢業前鬧得最僵的時候,他都沒對她大聲吼過,同桌的三年他們雖然有過小打小鬧,但他從來都如紙老虎一般兇兇她而已。
眼前面前衝她怒吼的男人是豬頭嗎?為什麼看起來那麼陌生冷酷?
汪真真的小心肝顫抖個不停,淚眼凝望朱仲謙,一副難以置信很受傷的樣子。
她心中的怒火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