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一卓本來抽著煙正若有所思,聽朱仲謙這麼一說,終於露出今晚第一個笑容:“兄弟所見略同。”
兩個男人抽著煙,笑得有點賊。
後面的男人專心談事業,前面的女人則只對八卦感興趣。
高芷然對汪真真展開嚴刑拷打:“快說,你們兩個姦夫□□怎麼又搞到一起去了?姐姐現在給你主動坦白的機會,要是你再不招,看我不neng死你!”
汪真真被“姦夫□□”這四個字給嚇到了,瑟縮了一下,再抬頭,見高芷然大半夜的頂著一頭亂髮,面目猙獰活似女魔頭,這下更不敢說實話了。
“芷然你胡說什麼啊?什麼姦夫□□的?”她小心翼翼往後面看了看,壓低聲音說,“芷然你不要亂說,前幾天我還看到豬頭女朋友呢,挽著他胳膊兩個人可要好了,你真的不要亂說話,他現在可煩我了,宏科都不讓我進去了。”
“滾蛋吧,他煩你今晚能跟你一起來?”
“還不是聽說你被關進來了,哎,我說他這麼主動呢,”汪真真歪著腦袋,“芷然,難不成他高中暗戀你?”
啪一聲,高芷然不客氣地賞了汪真真腦門一記爆炒栗子。
“嗷!又來!我的髮型”
“白痴!”高芷然呲著牙很想把白痴吼醒,奈何男主角就在後面,只好壓低嗓門說,“你沒毛病吧?他畢業的時候告白的物件好像是你吧?”
高芷然不提這茬還好,一提汪真真就更加惆悵了。
她心裡其實挺低落的。
最近宅在家她老回憶他們倆高中那些事,那會朱仲謙還是個胖子,相比其他活潑的男同學而言,他沉默寡言,也沒脾氣,也許因為胖,多多少少有點少年人的自卑,所以對她凡事都是順從的。她呢,胖子好欺負,就一直騎在他頭上,仗著他脾氣好,就吆喝來吆喝去的,足足威風了三年。
重逢後,朱仲謙的巨大改變讓汪真真很不習慣,也許物質基礎決定上層建築,他們不再是平等的同學關係,如今身份地位有了巨大的差距,朱仲謙也不如過去這般對她百依百順,這一切都讓汪真真望而卻步。
他怎麼可能還喜歡她呢?讀書那會她待他也不好,畢業後他去了美國,他們曾經透過一次電話,他還給她留了她的聯絡方式,碰巧那一天她愛的漫畫出新番,她寫下地址隨手一扔就跑開了,結果再找時翻箱倒櫃的,卻再也找不到那張小紙條。
再後來她家裡搬家,她去了外省讀書,他們就像斷開的風箏,徹底失去了聯絡。
他們失聯了整整七年,再見面,他華麗變身,站在金字塔頂端,挽著同樣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女神女友,擁有一切,而她只是個賣保險的
這真是太難堪了。
汪真真懊惱地扯了扯好友的衣角,小聲道:“這都多少年的事了你怎麼還拿出來說。”
大拇指悄悄指了指後面,“早就不是以前的豬頭了。”
高芷然想想也對,她也不是三歲小孩,明白“時間可以讓一切事物變質”的道理,很現實地說:“好歹老同學,讓他幫你忙,應該沒問題。”
汪真真點點頭。
天太晚了,汪真真本想讓高芷然回去跟她湊合一晚,結果田一卓提出還要回廠裡一趟,傍晚出了那麼大的亂子,他不放心想回去看看。工作狂高芷然馬上附和,也要跟著回去,回國後那家廠傾注了她所有的心血,她還跟家裡打賭,幹不好這輩子都不創業乖乖回家繼承父業。現在工廠業務已經上了軌道,收支平衡,眼看就要盈利,她不容許出一點岔子。
兩個工作狂前一秒還互相看不順眼呢,一提工廠,下一秒就熱火朝天地攔車一起走人了。
這麼快就和好了?要不要那麼敬業啊!
汪真真咋舌。
晚風颼颼的郊區路上,於是就剩下她和朱仲謙站在一起。
“走吧。我送你回家。”朱仲謙淡淡道。
兩人沉默著等計程車,結果站了一會,也沒見一輛空車過來。
誰也不說話,氣氛有點怪怪的。
汪真真小心翼翼瞄了他一眼,建議道:“豬頭,這裡大概太偏僻了,我們往前面走一點吧。”
“走吧。”
兩個人並肩走著,這時汪真真的手機響了,她一看,她老孃打過來的,她跟朱仲謙對視了一眼,膽戰心驚地接了起來。
“媽”
“真真啊,你舅媽要給你介紹一個小夥子,本市人,做服裝設計師的,家裡爸爸媽媽也都是知識分子,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