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死你!”
“你要砍死誰?”電話那頭有個威嚴的男聲突然□□來問話,嚇了汪真真一大跳。
高芷然頓時語氣放軟:“警察叔叔我錯了,我這跟我朋友開玩笑呢,您千萬別當真,我連只螞蟻都沒膽子踩的”
汪真真幾乎都能想象出她此時點頭哈腰的樣子,又想到女漢子因為打架鬥毆被抓進去,跟一排民工蹲在一起,手放在頭上不敢四處亂看,這一腦補可不得了,直接“噗”一聲笑噴出來。
一旁的朱仲謙好奇地看了她一眼。
高芷然聽到汪真真在笑,氣急敗壞道:“汪真真你還笑!還笑!你還有空笑!你想老孃在這裡過夜是不是?還不趕緊的,讓我家老頭知道我進局子了我就完蛋了!”
“行了行了,我這個人你還不知道嗎?嘴巴最緊了。趕緊告訴我哪個派出所,我馬上過來英雄救美!”
急匆匆掛了電話,汪真真瞄了眼旁邊正高聲喧譁的那桌男男女女,男同學個個紅光滿面地推搡勸酒,女同學湊熱鬧圍觀,一個個醉得雙目迷離腳步發飄。
她放下心來,悄聲對朱仲謙說:“豬頭,我有急事要走,晚上的聚會我不去了,你幫我說聲啊。”
她提起包就想溜,下一秒,手被抓住了。
朱仲謙一臉不高興:“坐回來,先說說是什麼急事?”
汪真真遲疑了一下,搖搖頭:“我答應了要保密的”
朱仲謙拽著她的狗爪不放,想了想:“最近宏科樓下新開了一家韓國菜,廚子是韓國人”
汪真真眼睛眨了眨,節操只堅持了三秒,馬上就毫不猶豫地扔掉了:“豬頭,高芷然打架被抓進派出所了,要我趕緊過去把她弄出來呢。”
“十萬火急,我走了!”她站起來又要走,又被生生拽回來了。
“你幹嘛呢?高芷然那傢伙還等著我撈她呢!”
朱仲謙口氣兇巴巴的,“還問我幹嘛?當然跟你一起去了,你覺得你這個白痴應付得了這種事嗎?”
“不就保個人嗎?”汪真真幾次三番被罵白痴,梗著脖子挺不服氣。
“你進過派出所?”
汪真真迷茫地搖搖頭。
“萬一要保釋金呢?你身上有錢?”
汪真真又迷茫地搖搖頭。
朱仲謙“一副我就知道”的鄙視表情,賞了她兩個字。
“白痴。”
兩個人趁亂溜了出去,這種感覺彷彿又回到了青澀的高中時代,白天他們坐在一起,放學後兩個人就揹著書包出沒於校內校外各種地方,膩在一起的時間比跟爸媽還長,他準確掌握她每月大姨媽的時間,她呢,他去上廁所都能準確分辨出是上大號還是小號。
多年後重逢,汪真真總覺得朱仲謙面目陌生了,從裡到外他都像變了個人,性格變得更加陰沉古怪,也不像過去那麼好說話凡事都順著她。
但在這一刻,當他自然無比地牽著她的手穿過喧鬧人群,她恍然覺得一切都沒變。
他還是那個她熟悉到骨子裡的豬頭。
汪真真落寞地想,那三年多開心多令人難忘啊,要是他們倆能一起手拉手玩一輩子就好了。
人為什麼要長大呢?
汪真真很想問朱仲謙:男人長大會覺得蛋疼嗎?她雖然沒有蛋,可是她心裡的蛋,真的好疼好疼啊!
朱仲謙晚上喝了點酒,自然不能開車,兩個人打車到了市郊的派出所。
派出所裡的空氣實在糟糕透頂,深夜喚醒男人體內的暴力因子,不大的派出所裡坐著不少因為打架鬥毆聚賭被抓的各色男人,垂頭喪氣地接受著警察的盤問和訓斥,有些人臉色酡紅眼睛發飄,顯然還處於醉酒狀態。
室內煙霧瀰漫,還混合著酒味和男人的腳臭體臭,唯一的女性——千金小姐高芷然扒拉著短髮,坐在一群糙漢子中間,顯得分外扎眼。
汪真真踏進門的時候,就見好友全身的衣服雖然皺巴巴的,但精神氣挺好,跟個鬥雞似的,一直拿眼死死瞪著坐她對面的年輕男人。
那小白臉男人明顯剛打完一架,眼睛都被揍腫了,即便如此,依然拿僅剩的另一隻烏雞眼不甘示弱地回瞪高芷然,兩個白痴在氣勢上是勢均力敵的。
高芷然一見汪真真來了,正高興呢,一見她後面跟進來的朱仲謙,臉上浮起的笑容馬上收了回去。
高大小姐大概意識到自己深更半夜被派出所拘留實在是太丟人了,而且還被朱大總裁看到,面子上有點下不來,於是抱著肩膀高抬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