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感情”的想法出了門,打車報了地址,司機師傅開啟電臺,電臺主持人用歡快的語氣說:“根據本市氣象局最新訊息,晚間本市會迎來一場大暴雨,這場強降雨將有效緩解本市連續的高溫天氣,為高溫折磨多日的市民帶去一絲清涼”
司機師傅熱情地問:“小姑娘,出門帶傘了嗎?”
汪真真搖搖頭,心不在焉地看著窗外,顧自想心事。
傍晚景區有點堵車,汪真真到達歐若拉餐廳門口時正好是傍晚六點整,歐若拉餐廳是全玻璃結構,方便食客邊用餐邊欣賞景區優美的風景,她站在餐廳門外,透過玻璃來回找了兩圈,並沒有見到朱仲謙和他的相親物件。
應該是還沒有來。
她的探頭探腦引來了餐廳工作人員的注意,門口的迎賓小姐微笑上前問:“小姐,請問你是來用餐的嗎?”
汪真真連忙擺手:“哦不是不是,我是來找人的,等我朋友來說兩句話,我就走了。”
迎賓小姐並沒有太為難她,微笑著走開了。
餐廳裡的顧客享受著西班牙籍主廚烹調的美食,臉上是一派輕鬆愉悅的表情,門外的汪真真卻滿臉焦灼,神情緊張地看著走過來的每一個人。
這等待的十分鐘比十個小時還要漫長煎熬,等到第十一分鐘時,她望著前方談笑風生並肩走來的男女時,心猛地揪了起來。
fiona說的沒錯,朱仲謙身邊站著的確確實實是個令人驚豔的女神級人物。
這麼一比,自己簡直就是一隻醜小鴨。
朱仲謙也在汪真真看到他的那一刻發現了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不見,表情陰沉地盯著站在門口一臉忐忑的她。
他邊上的相親物件袁靚本來正與他興致勃勃地回憶留學生生活,突然見他不說話,變了臉色看向前方,她循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見到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受驚了一般站在那裡,眼神楚楚可憐。
作為女人,她的第六感直覺馬上發出警告:這是個強勁情敵。
袁靚這是回國頭一次見相親物件,作為一個在國外待了多年崇尚自由戀愛的出色女性,她排斥相親這種古老並且毫不浪漫的覓偶方式,但拗不過家裡人的堅持,再加上第一眼見到朱仲謙照片時,心裡不乏好感,於是就答應見面。
看著眼前詭異的場景,她挑挑眉,這個看似優秀的男人似乎還揹著一身風流債啊。
這不人家女孩子都追上門宣戰了。
汪真真手心都出了汗,來之前她就做好了被朱仲謙鄙視的心理準備,喜歡這件事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人家心灰意冷去相親的時候說,典型找罵。
但是現在坦白,總好過他有了女友再去坦白吧。
罵就罵吧,至少她不能讓自己以後的日子在後悔中度過。
她孤注一擲。
朱仲謙沉默地走上前,汪真真也鼓起勇氣挪近了一步,用只有他們兩個才聽得到的聲音弱弱地喊了一聲:“豬頭”
“你來幹什麼?”朱仲謙聲音冷冷淡淡的,“又是fiona那個多管閒事的,回去我就把她炒了。”
“你別!她也是好心,我就跟你說兩句話就走,就兩句!”汪真真輕聲哀求。
袁靚明白這次相親已經因為不速之客的到來而宣告失敗,她存了看好戲的心情,上前笑盈盈地問朱仲謙:“是你朋友?”
朱仲謙看著她的表情略帶抱歉:“你先進去,我馬上就來。”
“好,你們慢聊吧。”
不能再圍觀好戲這讓袁靚有些失望,她滿含深意地瞥了一眼汪真真,好風度地走進餐廳。
門外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頭頂傳來陣陣悶雷聲,過一會銀白閃電劃破天空,朱仲謙抬頭看了看天,開口催促:“說吧,說完趕緊回去,要下雨了。”
汪真真咬著唇,抬頭用晶亮的眼睛看著他:“豬頭,我把拼圖拼完了。我我是特意過來告訴你我的答案的。”
朱仲謙沉默地看著她,他站在樹下,斑駁的樹影燈光投射在他臉上,讓他的表情晦暗不明。
他忽然笑了:“汪真真,我給了你那麼多暗示了,難道你一點都沒發現嗎?你覺得你現在突然跑過來,合適嗎?”
汪真真耷拉著腦袋,心裡有點難受:“咱倆差距太大了,我沒敢往那個地方想。”
轟隆隆的響雷蓋過了她的聲音,朱仲謙聽不真切,只聽到“差距太大”“沒敢”幾個字,他心裡一熱,湊近她,俯首貼著她耳朵溫柔說:“我沒聽到,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