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裡又開始酸酸的了。
她有太多的問題梗在喉間,到最後想起了晚上杜雅茗的話,她再也高興不起來,鼓起勇氣喚了他一聲:“豬頭。”
“嗯?”
“朱叔叔現在身體好嗎?小時候,他可愛給我夾菜了。”
“杜雅茗跟你說了?”
“嗯,說朱叔叔心臟不好,我嚇了一跳呢。”
“沒事了,那天還好我和我媽都在家,搶救也及時,現在定期檢查,醫生說活到八十歲沒問題。”
“太好了,我還聽說嗯”
汪真真沒有說下去,朱仲謙敏感地感覺到了她情緒的異常,路過汪真真家所在小區前的小花園,把她放了下來。
他站在她面前,目光粼粼:“你想問什麼,問吧。”
面對面站著,汪真真看著朱仲謙凝望她的眼睛,這雙眼睛她是如此熟悉,熟悉到有時會出現在她夢裡,但是為什麼現在看著這雙眼睛,她會心跳加快並且失去語言功能呢?
她心裡亂糟糟的,很想問他為什麼突然吻她,是認真的嗎?他們還能繼續做朋友嗎?
汪真真想了又想,掙扎又掙扎,發現自己問不出口。
她小心翼翼地張嘴:“聽說你最近也要相親呢。”
朱仲謙怔了一下,很認真地反問:“你希望我去嗎?”
汪真真噎了一下,她沒有想到朱仲謙會把問題又拋回給她,見他正用期待的眼神等著她回答,她頓時騎虎難下,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才好。
難道說她不想讓他去嗎?可是她哪有資格,她只是他的朋友而已。
那樣就太丟人了,當年他喜歡她的時候,她嫌他胖拒絕了他,現在他減肥成了耀眼的高富帥,並且對她早沒了感覺,難道這個時候她又要很丟臉地說自己有點喜歡他了,請他別去相親?
汪真真又想到了那個吻,糾結地看著面前的男人,心裡哀怨極了。
不喜歡我為什麼還要吻我?
朱仲謙見她不說話,又補了一句:“你不希望我去的話,我就不去了。”
汪真真心裡一甜,感覺抓到了什麼重要資訊,卻又羞於說出口,於是甜絲絲地點了點頭,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對,於是又糾結地搖搖頭。
朱仲謙見她那靦腆小媳婦樣,心裡的不安終於去了大半。
他笑著湊近她,逗她:“到底是點頭還是搖頭啊?”
汪真真抬頭就見他突然湊近的笑臉,昏黃路燈下他的笑容如此迷人,她的臉又不爭氣地紅了。
她死鴨子嘴硬:“你,你相親關我什麼事啊,你自己決定好了嘛。”
“我又不是你的老媽子。”她嘟嘟囔囔。
朱仲謙見她這副著急卻又死不承認的樣子,心想也別急,這傢伙就是隻烏龜,得扔塊肉,慢慢地把她逼出自己的烏龜殼。
他笑了,低著頭循循善誘:“你覺得真不關你的事?”
汪真真飛快地抬頭瞄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扭捏,心裡咒罵著,如今的豬頭真是太壞了呢,難道非要她承認自己不樂意嗎,搞得她像個醋罐子一樣。
這時小花園那邊的音樂終於停了,大媽舞結束散場,三兩個大媽們結伴朝這邊走了過來,有個嗓門很響的大媽經過汪真真時,不經意看了她一眼,兩眼一亮:“咦,這不是真真嗎?”
汪真真眯了眯眼睛,才發現是鄰居喬阿姨,也就是她媽嘴裡很優秀的玲玲的媽,經常上她家串門子。
一般每個小區都有一個嘴巴大的“三八”,玲玲媽,就是這位喬阿姨,就是社交型人物,除了愛打聽以外,還愛在全小區傳播,據說玲玲爸尤其受不了老婆這點,有幾回勒令她少出門少惹是非,兩夫妻還為此吵了幾回。
汪真真頓時一個頭兩個大,今天真是走黴運,又是遇火災,又是碰到熟人,不出一天她媽就能知道她晚上是被一個男人送回來的。
她尷尬地笑笑,打了個招呼:“喬阿姨,剛跳完舞啊?”
“是啊是啊,剛跳完呢。”這位喬阿姨明明是對著她說話,可一雙烏溜溜好管閒事的眼睛全在朱仲謙身上,笑得讓汪真真直起雞皮疙瘩。
她就想著趕緊拉朱仲謙離開,誰知喬阿姨沒走反而走過來,把朱仲謙上下打量了一遍說:“真真,聽你媽說你最近去相親了,還對他很滿意,就是這小夥子吧?嘖嘖,瞧這模樣,比我家女婿帥多了,怪不得你媽媽讚不絕口。”
她話一出口,汪真真和朱仲謙就變了臉色,特別是朱仲謙,原本和顏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