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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望邀集中美文學界人士開一茶會,由你提出你關於我所說兩點的真實憑據。如我不能提出反證反駁,我將當場說明你的書是正確而有價值的。否則你應該寫信給我,或在中外的文學雜誌上自己對這兩點加以更正。

夏志清接到信的兩天後,在哥倫比亞大學蔣彝教授的安排下,與胡秋原會面。夏志清拿出1967年在東京出版的印度著名詩人泰戈爾之孫寫的《1918—1937:現代中國文學論爭》一書,說泰氏著作也說胡秋原參加過左聯。胡說:“泰氏之書比你晚出六年,是你的書誤導了他,而不是你沿襲他的說法。”過了一天,夏志清給胡秋原寫了一封措辭婉轉的信,大意是:“關於你有無加入左聯,你自己知道得最清楚。我見不少你加入左聯的資料,一時記不起來。”又說:“你對瞿秋白的文章不曾答覆,故給人你被擊敗的印象。許多人均是這樣看的。當然你的理論是正確的,只因左聯人多,我們人少,可說‘雖敗猶榮’。”由於夏志清以贊同胡秋原當年批評左聯的觀點為自己辯護,胡秋原亦回了他一封很客氣的信,大意是: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胡秋原(3)

既然你看過不少我加入左聯的資料,你不妨舉一種出來。至於小泰戈爾的話,不足為憑,因為他的書出在你的後面。至於我有無參加左聯,你可用檢驗的方法。第一,看左聯出版的機關雜誌上有無我的文章;第二,左聯常聯名發表宣言,可看有無我的名字;第三,現在香港,還有左聯舊人,如李輝英先生正在編纂中國文學史料,可以徵信。關於第二點,我說,對於瞿秋白等人的文章,我是答覆了的,那便是《浪費的論爭》一文。其次,論辯以後左聯有決議公開自承錯誤,而我並未自承錯誤。再其次,看魯迅的《辱罵恐嚇不是戰鬥》一文好了。他們既未能“戰鬥”,我如何敗得了?……

論戰與政治戰、軍事戰不同,只問有理無理,與人之多少無關。如承認我有理,我怎能敗?……說責任在我沒有寫文章糾正錯誤印象,亦非事實。因我寫《在唐三藏與浮士德之間》,編有《少作收殘集》。臺灣還有其他的人的文章談到過,如戴杜衡、劉心皇和陳敬之先生等。此外,曹聚仁也在香港寫過文章,承認那一次是我的勝利,左聯的失敗。

夏志清出版了海內外首部《中國現代小說史》後,影響甚大,一時成了不容懷疑的中國現代小說史的超級權威乃至學霸。他容不得別人對他的批評,尤其是當事人出面找碴,因而胡秋原很快在旅途中接到夏志清的回信。此信不再客氣,批評胡秋原英文水平不高,看不懂他的外文版小說史,還批評胡不該發表他的信,請胡今後不要再寫信糾纏他,並附《夏志清啟事》如下:

拙著A History of Modern Chinese Fiction:1919…1957 1961年由耶魯大學出版部出版,該書專論1919至1957年較有成就之小說家,也兼論那一時期的文藝思潮和文藝界論爭的情形。第五章(126—127頁)有一小段述及1932年胡秋原、蘇汶和中國左翼作家聯盟(左聯)同人有關文藝自由的一場論辯。據胡秋原先生1968年10月28日的來信,謂我的敘述有兩處與事實不符,有更正的必要。我很感激胡先生指出我的錯誤,並感謝編者先生允許我借用貴刊把這兩處錯誤公開更正的誠意。

拙著126至127頁:“In 1932 Hu Ch’iu…yuan,a writer who had withdrawn from the League,plained of leftist persecution and demanded greater cultural freedom。”據胡先生言,他從未加入過左聯,自然不可能“退出左聯”(withdrawn from the League),胡先生當年文章上也沒有“plain”過曾受左派文人的*(“leftist persecution”)。

那次論辯結果,據我書上說,“Su Wen and Hu Ch’iu…yuan were soundly beaten”。據胡先生來信言,他並沒有被辯倒,而且事實“充分證明左翼在此次論辯後不得不自承錯誤”(胡信,第2頁)。胡先生更說(第3頁):“那一次的論爭,是*成立以來在中國思想運動史上為非共派所擊敗而公開自承錯誤的第一次。而我的批評,亦為自是以來中國知識分子由共產主義之教條解放,或對共產主義之*戰鬥的一個perennial力量之源泉,迄今乃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