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今年已經不流行在頭上插花了。”
在頭上插花,而且越大越好,無疑,這是謝幕傳播開來的時尚,但卻不是他創造的。我一次無意中將他剛做好的絹花插在頭上,他轉頭正好看到這一幕,我心神一顫,完了,這位謝幕同學的嘴巴可是很毒的,這下又要被他批得狗血噴頭。不曾料到,他的眼中閃出一道亮光,就好象看到了仙子下凡。
去年走在大街上,不管中年歐巴桑,還是未出閣的小姐,頭上無一例外地插著鮮豔的花朵,有真花,也有絲絹做成的假花。
今年卻流行簡單素雅,但我依然讓曉鶯給我頭上插上一朵絲絹牡丹,燦爛奪目。然後在穿的粉綠色衣裙上也繡上大朵的牡丹花,綠葉配紅花,我覺得惡俗,但曉鶯她們覺得驚豔。
我這是幹嘛呀?
我要去參加蘇月容的壽宴。
還是容恪生前那次有見過蘇月容,有一年多了吧,容恪死的時候她也沒有來。我以為,我和蘇月容從此以後會老死不相往來,不曾想,她竟然會邀請我參加她的壽宴,而且還是這個時候,不知道我正在為容恪守喪麼?
我一直想過太平日子,可是這個世界就是,我越想遠離麻煩,麻煩離自己就越近。我剛被容珏嚇得差點魂飛魄散,這下子,他那個小媽又來找我的茬。
我一直在想,這到底是誰的主意?蘇月容不喜歡我,所以想看我笑話,這是有可能的;不過我覺得最大的可能是蘇家,蘇家人是最不喜歡我的,也是最想看我倒黴的。
不管怎樣,我幾乎可以肯定,這是場陰謀。
後來,等我和蘇捷熟絡後,蘇捷說,這是他的主意,本來只是想看著我出醜。我聽到蘇捷這麼說的時候,差點氣吐血,因為蘇月華壽宴確實是一場風波,而就是因為這場風波,我本來準備過的散淡生活,又是無期限擱置。
我前一天晚上把這事跟鳳凰說了,讓他第二天等我一起走。他盯著我的臉,看了半響,嘴角輕勾,眼神嘲諷,彷彿在說,又不是什麼絕代佳人,不知道東施效顰、醜人多作怪的下場是很可悲的麼?
我撇撇嘴沒理他,野百合也有春天。
壽宴那天,我故意遲到一會,當我和鳳凰一起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蘇月容的慈安宮中頓時鴉雀無聲,隱約地聽到有人在吸氣。
我本來是想挽著鳳凰進場的,他不同意,說會玩過火,引火燒身,只同意走在我的身後。我才不相信他會如此好心,不過是擔心火燒到他身上,危及自己在靖朝的地位。
我掃了一眼四周,各人的表情算是千姿百態,不過大多數是鄙夷之色。今天過後,我的放蕩之名又有了新的佐證。
“臣妾慕容氏叩見吾皇萬歲,太后千歲,祝太后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皇嬸請起。”
經過上次抄家那事,我現在聽到容珏的聲音,心中竟然有些微微發顫。不曾想,我竟然會對一個小屁孩怕成這樣。
“謝皇上,謝太后。”
“賜坐。”
我愣了五秒鐘後坐下,這所有大臣和命婦還都站在這裡呢,為什麼偏偏讓我坐呢?還把我當首輔大臣的內子?
我心頭有些糾結,只聽到蘇月容有些懶洋洋的聲音響起,“現在還是雍和親王的守喪期,哀家請雍和王妃過來,是聽聞王妃對王爺用情至深,願意承擔王爺的一切罪責,怕王妃過於傷心,傷懷了身子,想讓王妃過來熱鬧熱鬧。”
還沒等她說完,我心裡已經是一咯噔,我現在明白容珏為什麼敢下密旨抄我的家了,他的背後原來是蘇月容。蘇月容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呢?十之八九是母子連心,不想讓皇權旁落他人。但蘇月容現在提這事幹嘛呢?這事還沒完?
再說了,我那天大義凜然,也是有前提的,如果容恪有過失,我來承擔,她現在可倒好,直接說是“罪責”!
我正常的反應應該是趕緊跪下,請求饒恕。但我沒有,我的頭一直低著,看著自己的一個手指被自己折磨得,慢慢變成青紫色。
這個椅子還真是不好坐,還是站著舒坦。蘇月容話音落下,我慌忙站了起來,直面蘇月容,朗聲道:“恕臣妾愚昧,對太后的話不甚理解。臣妾曾經請求皇上,將事情調查清楚,難道王爺生前真的有犯下什麼滔天罪行?”
蘇月容冷冷地掃過我的臉,半響沒有言語,她不開口,其他人更是噤若寒蟬。我就這樣筆直地站著,等待蘇月容的答覆,終於,蘇月容懶懶地笑了聲,“怪哀家不好,哀家失言,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