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的時候你已經離開了,我們不知道你去了哪裡,通知不到你啊!
“加上事情又緊急,我們就只能先行動了!”餘山壽明明是個肌肉壯漢,此刻卻露出一副委屈冤枉的表情。
劉一鳴自不會信餘山壽的鬼話,他清晰記得,昨晚他走時,辦公室的人全都穿著軍裝。
他本以為是陳世襄這個新來的小白臉要設宴請組裡的人吃飯,所以眾人穿得隆重,故而沒有在乎,獨自離開,他是不會去赴小白臉的宴的。
卻是沒想到,這些人居然是因為有行動才那麼穿的,而且還是這麼大的一個行動。
“組長不在,組裡的一切行動由我安排!你們這是擅自行動,還懂不懂規矩!”
這些人昨晚明明全都在,卻偏偏要等他離開了才行動,這分明是有預謀地在瞞著他。
餘山壽哪會承認這個,昨晚王區長可沒說他擅自行動,相反還表揚他了呢。
“抓回來的人呢?審訊得怎麼樣?”劉一鳴壓著心頭不爽,事已經發生,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
現在得給趕緊接手這件事,不然這麼大的功勞,他最後只怕連根毛都撈不到。
沈玉先這次被南京叫去,多半是因為上次辦事不利,總部對他不滿了。
現在正好是自己的機會,趁著沈玉先這次犯錯,自己趕緊乾點成績出來給上面看看,上面一高興,說不定自己就能頂替沈玉先,徹底扶正。
劉一鳴心裡想著美事,餘山壽則把手裡的審訊筆錄遞了過來。
“人在裡面呢,這是筆錄。”
劉一鳴縱然只是個副的,但依舊是組長,在正牌組長不在之時,在一組,他就是最大的。
劉一鳴翻看筆錄,很快便皺起了眉頭,這筆錄裡面交代的東西明顯都是些廢話,毫無價值。
“這裡面說的那個康啟榮呢?”劉一鳴注意到裡面提及的關鍵人物。
“中槍了,在醫院搶救。”餘山壽老實交代,心裡對劉一鳴這狗見到屎的模樣感到不屑。
還想搶功?
陳世襄那稀爛的槍法該準的時候不準,不該準的時候一槍斃命,
一槍打在左胸,就算沒打中心臟,也難以救活。
一夜過去,屍體說不定都發臭了。
吃屎去吧你!
餘山壽的性格和劉一鳴格格不入,在陳世襄來之前,他跟餘山壽就不來電,明面上兩人都維持著體面,背地裡卻是誰也看不上誰。
麗都歌舞廳,劉一鳴躺在房間大床上,旁邊還躺著一具“溫香軟玉”。
麗都歌舞廳主營歌舞娛樂,提供酒水簡食,以及睡房,不過睡房多是用來短暫休憩的鐘點房。
昨夜劉一鳴玩得太晚,喝得醉醺醺的,請客之人索性就安排他在歌舞廳睡下。
此刻凌晨四五點,太陽估計還在洗漱,沒有上值。
迷糊中,劉一鳴似乎聽到外面傳來吵鬧的聲響,這攪得他心焦火躁,不禁在左右翻滾,拉起被子蓋住耳朵,卻毫無作用,那些聲音始終能精確地找到他的耳朵,他最終怒而坐起。
“這什麼破地方!!”劉一鳴嘴裡怒罵。
睡了一覺,醉意去了大半,他腦子變得清醒起來,看也不看躺在一旁毫無吸引力的肉體,穿上自己的衣服,劉一鳴推門走了出去。
來到大廳,只見一個女人帶著個奶娃正在鬧事。
劉一鳴站在一旁聽了聽,大概弄清楚發生了什麼。
原來這女人是這歌舞廳老闆的老婆,今天是兩人孩子的生日,這女人帶著孩子在家等了一宿,結果他男人一夜沒回,不知道又去找哪個狐狸精鬼混去了,她這是來找人來了。
劉一鳴皺著眉頭,他本是想下來好好發一通火的,但此刻看著那女人的潑辣模樣,不禁想到了自己家裡那位,頓時感到幾分心虛,怒氣都消了不少。
他皺了皺眉頭,不想再留在此地,穿過人群,走出了歌舞廳。
麗都歌舞廳位於霞飛路中段,在整個法租界,都可以算是中心地段,此刻雖然是凌晨,但大街上依舊不缺少來往之人。
汽車喇叭聲,黃包車銅鈴聲,在這條街上向來都是徹夜不停的。
劉一鳴站在門外,深吸一口上海凌晨那並不怎麼新鮮的空氣,看了看對面同樣還在營業的“黑眼睛”酒吧,不由伸了個懶腰。
歌舞廳大門旁邊停著一溜的黃包車,這些人都是專門在這兒等著拉客人的。
不是所有人出行都有汽車坐,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