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底下與容妃關係好,少不了十九爺在旁玩耍時會聽見護國公朱隸的字眼。
“不。”小太監連忙搖搖頭,“是太子殿下。”
“可人家都說,今朝論誰是英雄,隸王為第一個。隸王射箭,說是很小的時候,已經超過朝廷所有人。”十九爺那童稚的嘴巴啥都不懂,只說實話。
常嬪和兩個秀女在旁邊一聽,都愣住了。
是,朱隸年紀其實與幾個年長的皇子都相差無幾。小時候,一塊兒練劍習箭的機會都不少。大家都說是陪太子習武。
朱隸那是不用說的,哪能比那些從小在宮裡長大的皇子,在軍營裡打滾出來的漢子,沒到十歲,已經能拉弓射箭騎馬,樣樣都行,樣樣出類拔萃。有一次太子與底下眾兄弟一塊比箭,朱隸硬生生沒有讓君,甩了太子八靶的成績。要知道,比箭一共也才十靶。
後來,據聞萬曆爺聽說了這回事以後,關在自己書房裡悶了許久。
這種話不能在宮裡說,更不能在太子殿下面前的人說。常嬪和兩個秀女額頭上都掛出了汗珠子。常嬪究竟不比劉嬪,與十九爺接觸少,不懂十九爺。要是劉嬪,從來都不會讓十九爺與太子單獨見面的。畢竟十九爺年紀小,什麼都還不懂,哪裡知道哪些話能說哪些不能說。教,孩子不一定記得住,像現在,十九爺哪能分得清這是太子的人。
這時,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回去告訴太子,十九爺比誰都瞭解太子對兄弟的一片心意,回頭,十九爺送一對自己寫的字給太子做謝禮。”
幾句話下來,當即解了所有人的尷尬。常嬪轉頭一看,是朱濟來了,笑道:“八爺快進屋裡坐。”
“不了。”朱濟說,“宮門來話,說老十一帶了隸王妃到了。”
☆、【73】久病纏身的主子
秋季的腳步聲慢慢地走近了,看葉子都開始有變色飄零的痕跡。
李敏下了馬車後,隨前面帶路的十一爺朱琪往前走。常嬪住的長春宮在前面,大概地處的位置不太好的關係,吹的那風寒嗖嗖的,直吹宮門。
太子的人走了以後,常嬪讓人將鞦韆繫好,準備讓十九爺玩鞦韆。宮裡沒有什麼好玩的,除了玩具,女孩子玩玩鞦韆,男孩子可以爬樹。但是十九爺的身體還在調養,不如給十九爺玩玩鞦韆。
一陣歡樂的笑聲從宮內傳來,沒有什麼孩子的笑聲,都是女人的。
李敏站住了腳。
空曠的院子裡,一堆女人,圍著一個小孩子轉。左手邊的六角小涼亭,八皇子朱濟坐在石墩上,自己拿著壺茶,右手搖著一把紙扇,看著院內玩耍的大人小孩,唇角勾了勾。太監貼在他耳邊說誰來了時,他放下手裡的茶壺,收了扇子站了起來。風吹著他銀綢鼠褂的袍子,挺拔的身材猶如太陽底下照著的一棵雪松一樣。
李敏走進院子時,院內的嬉笑已經停止。十九爺從鞦韆上跳了下來,直奔她面前來,兩條小腿邁的用力,一雙小手握著拳頭,跑到她面前時小臉蛋撲通撲通紅紅的,像個小蘋果。
“隸王妃。”十九爺看到她來很高興。
“十九爺,臣妾給十九爺請安。”李敏衝小主子福了福身。
他們身邊的老十一,舉起湘妃扇子頭,在十九爺頭頂的帽子上輕輕敲打:“十九爺,你就這麼對待你十一哥嗎?看見隸王妃像看見了金子一樣,我呢?我跑哪兒去了?”
十九爺眨巴小眼珠子:“十一哥。”
“叫了。”老十一應著。
從涼亭走下來的八皇子走過來,常嬪等人連忙讓開條路。
“你怎麼欺負起十九了,十一。”朱濟喊了聲,明亮的聲音好像太陽一樣。
朱琪把扇子插進腰間好像藏起了作案工具,轉頭對朱濟若無其事地笑了笑:“八哥,我哪有?”
“有。”十九喊了一聲,摸摸自己的帽子,“他敲了我的帽子。”
一句話,所有人都樂了。
十九爺真的可愛至極,也不知道是不是孩子的緣故。普通人告狀也不會說人家敲帽子而不是敲頭的。
朱濟走到了李敏面前,看她今日穿的藕粉衣裙,說:“前日貌似在宮裡才見隸王妃穿過這一件。”
聽到這句話,朱琪掉頭一樣看了下李敏,點頭道:“是,我記得是這件。”
李敏回話:“臣妾的衣服款式都差不多,八爺和十一爺恐怕都記錯了。”
朱琪聽完彷彿抓住了把柄,嘴角勾的益發厲害:“隸王妃,為何把衣服都做的差不多款式,是不是怕人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