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向這裡走來的楚邪。臉上的笑容頓時盛開了起來:“小楚呀,你來了怎麼也不先打個招呼。讓我們也好接接你”,
楚邪看著她笑道:“對我哪裡還用得上這樣麻煩,隨意慣了,如果和我再過客套,那我可就不敢來了”。
“不客套、不客套”,趙月英連連說道:“就把這裡當成你的家,這樣更好”。
“快進家再說吧,在門外成什麼?”孔儒帶著滿臉喜色說道,
常人若是見了他們的神態,肯定不會理解為什麼對楚邪這樣喜歡,就算楚邪文采出眾,就算對楚邪極為欣賞,但也用不著這樣熱情吧。
豈不知,在孔儒和趙月英的心中,對於楚邪不單單是欣賞,更有種視他如子一樣的感情。他們已經老了,沒有什麼追求了,可以說對一切的一切看的都淡了,而最想要的卻是心靈地一種寄託,楚邪的出世性格也許不適合與這個社會,但卻非常得他們的欣賞,而且年紀與孫女相似,這般對待楚邪在他們心裡可以說是理所當然地。
進入家中,還不待楚邪坐下,趙月英就趕著為楚邪沏茶,楚邪也沒有推辭,來了幾次已經領教到了她的熱情了,越是推辭越是熱情。
坐了下來,孔儒看著楚邪問道:“小楚這次來是不是為了老林和老王他們兩人的事情?”
楚邪點點頭:“二老做出這樣的決定,相比心中不是一般的沉重吧,我沒有什麼本事改變這樣地情況,但也應當來看望一下”。
孔儒嘆了一聲道:“看到你沒有為他們二人感到愧疚,我這心也就放下了,在我看來這樣也不錯,只是他們短時間內心中有些不好受罷了”。
楚邪輕笑一聲:“愧疚倒是不會,二老以前地所作所為也不是為了什麼名利,那些個地方,也的確不適合他們,留在那裡只是經常心中受氣罷了,現在這樣做雖然有些傷懷,但也不是什麼錯事。至於他們心中地傷懷,並不是為了這個決定而心疼,而是因為乍然間放棄了自己過去一生的追求而感到心痛,這是不可避免的”。
“難得小楚你年紀輕輕,對世態能看的如此透澈”,孔儒聽了楚邪的話,讚賞道,才學可以憑藉過人的才智而少年有成,但人生經歷卻不是能夠靠聰明才智就能擁有的,楚邪能夠對這件事情看的如此清透,實在讓他驚訝。
楚邪聞言一聲輕嗤,說道:“這並不是什麼讓人欣喜的經驗,縱觀歷朝歷代的文人才子,有幾人能夠名滿朝野的同時又能名傳文壇?又有幾個名傳至今的文人騷客年少之時不是滿腔報國之心,最終經歷了一番流離顛簸,歷經各種磨難,最終黯然遠離朝野,也正是這樣,那些人最終才能做出名傳千古的鉅作。文學的發展本就是一種極其自由的學術,隨心隨己,不受他人的引導,這樣才更容易學有所成。自古以來,也就現在才出現了什麼文學組織,但那些組織的成立當真對文人起到了什麼好處?反而處處遏制了文人的思想,就連寫篇文章,也充滿了歌功頌德,這樣的氛圍又豈會培養出什麼文壇巨匠?林老二人離開那個地方,也是件好事,以後可以靜心鑽研書畫了”。
對於林千習和王墨文的抱負,楚邪自然清楚,就連孔儒心中也有這樣的抱負,不過孔儒明白自己根本不可能改變現狀,所以才斷然放棄了而已。
當初剛認識楚邪時,孔儒不一樣希望楚邪能夠擔當起發揚中國傳統文化的擔子麼?與他相比,楚邪的年齡是最大的優勢,而且一身所學足以領導中國的傳統文化界,當初孔儒心中是何等的激動。
但是在與楚邪幾番接觸之後,孔儒也不得不把這個想法埋植在心底,從此不再提。因為楚邪根本沒有那心思,對於琴棋書畫,古學,孔儒甚至清楚楚邪把那些只是當成了陶冶情操的工具,修身養性,他從來不把一身所學當成一種責任。而且楚邪的性格也註定了就算他想要插手傳統文化這一領域,也肯定是無所作為,一個人永遠不能撐起一艘大船。
在楚邪而言,並不是他沒有絲毫愛國之心,他當初剛來到現代社會時,又何嘗不憂心中國的傳統文化,但就算是當時再怎麼憂心,他也從來沒想過靠自己去改變什麼。因為他心中清楚的很,自古以來不管學識是如何淵博,也無法改變一國現狀。
雖然朝堂之上的眾人來自文人,但文人絕對無法改變什麼,最終的結果只有兩個,一個就是文人被同化,另一個就是如林千習和王墨文這般,最終黯然離開。
楚邪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武功縱然高強,一身所學也是樣樣精通,但他不可能去改變世人的思想,就算能影響到也只是微不可見的一部分,改變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