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擋住去路的綠色枝條,一邊有些歉意地朝慕容衝笑,“我可真是老啦,嘴碎。您別往心裡去。您是貴人,自然跟我們這種人不一樣。我就是說啊,陛下願意寵著你,這有多好?”
慕容衝因為方才宮人的閒話心裡不自在,宋牙的絮叨也沒怎麼聽進去。宋牙問他話,他有些茫然地抬起眼,伸手撥開眼前顫動的竹枝,突然手指一涼,還沒醒過神來,宋牙已經“哎喲”一聲,大驚小怪地跑了過來,一邊掏出素絹抹了他手上一線紅痕滲出來的細小血珠,一邊說:“竹葉可快著呢……”突然停住手勢,抬起眼笑:“怨不得陛下寵著你,生得好的人真是連手也生得好。”
慕容衝皺了一下眉,抽回手。宋牙自覺失言,有些訕訕地說:“您在這兒候一下吧,我去冰窯取賜冰來。”
慕容衝點了點頭,於是宋牙很快消失在竹徑深處了。他留在原地,百無聊賴地看盛夏的陽光在竹林之上閃耀,卻怎麼也穿不過密密實實的枝葉。他身邊有一隻尾羽極長的鳥“喳喳”地從竹林的這一邊跳到另一邊。想是宮中養的異域珍禽,只是林間光線幽暗,他也瞧不清那尾羽的顏色,才往前走了幾步,那鳥就振翅飛走了。
慕容衝從積滿了厚厚一層殘枝枯葉的林間退了出來,宋牙也帶著一個低頭捧著鎏金冰盤的寺人過來了。宋牙請慕容衝檢點賞賜之物,慕容衝便象徵性地看了一下——冰塊用新鮮摘下的翠綠荷葉包著,冒著幾縷白氣,金色的托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