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卻被連清池忽略。
沒辦法,焦急的楊秘書只好在連清池辦公室踱來踱去,半響後,才抓著報紙興奮的問連清池:“我知道了,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了!”
連清池瞥了他一眼,後者興奮的問:“叫蘇家還有老爺子這兩邊與柳茹意互相廝殺,你站在旁邊看熱鬧是不是?!”
連清池笑了一聲:“楊秘書,你總算聰明一回。”
楊一干笑兩聲,忽然想起遠在向縣的沈默菲,心裡跳了一下,見老闆這幾天似乎一切都正常起來,才壯著膽子問:“那……要是沈小姐知道了,會不會誤會你?”
連清池沉吟幾秒,沒有回答楊一的問題,只沉默著繼續手上的工作。
到了下午快下班時,楊一拿著檔案準備去找老闆,卻被張小白叫住:“喂,老闆剛出去。”
楊一點了點頭,輕聲問小白:“那個,今天和沈小姐有沒有聯絡啊?”
張小白沒好氣的瞪他一眼,說道:“你是想問我默菲知不知道今天早報頭條吧?嗷,她開始是不知道的,不過我特地囑咐她去買一份報紙看看,不知道她去買了沒有?”
楊一氣得捏起拳頭,恨不得將面前攪混水的張小白打一頓,卻聽見她嘀嘀咕咕說道:“我剛和老闆說完這件事,他就一陣風一樣不見了,不會真找默菲去了吧……”
楊一嘶啞咧嘴看著張小白,好半天才吐出三個字:“算你狠!”
連清池確實正在趕往向縣的路上。
雖然和自己說過暫時不要去打擾她,可是,他今天去,只想去看看她好不好,兒子乖不乖,或者,只是去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誤會了他。
到了向縣時,正是飯點,天色已經漸黑,連清池開著車慢慢的朝“小城客棧”駛去,剛剛迫不及待的心情,此刻竟然變得有些踟躕,她在做什麼?會不會見到他後又是那樣冷漠的神色?她上一次便已說過不要再見,可是,他終究還是來了,她會不會有一絲欣喜?亦或是,她根本沒有期盼過這個時刻?
將車停在“小城客棧”旁邊,連清池沒有下車,只是點了根菸,坐在車上看著空無一人的小院。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身影闖入他的視線
兒子在她懷裡扭動,啼哭的聲音陣陣傳入他的耳中,他見到她抱著兒子在走廊焦急的踱步,緊皺的眉頭,還有蒼白的臉頰,讓他的心在那一瞬間狠狠的揪了起來。小澤的哭聲越來越大,過了一陣,他看到她朝門外走來。
連清池呆呆的看著她越走越近,直到手上的菸頭燃盡,他才回過神來,視線倉惶的落到附駕座位放著的一箱玩具上——都是小澤的最愛,最上面,便是兒子最喜歡的那個紅色小皮球。
曾經,她與兒子都在他身邊,無論什麼時刻,他都能見到她抱著孩子的身影,可是現在,他卻要坐在這裡,默默的看著他們,她抱著孩子的這一幕,成了他最希冀的寶貝。
他伸手拿下那個小小的皮球,兒子頑皮的啃咬皮球的畫面似乎就在眼前。
可是,默菲卻沒有再走過來。
宋成弘正笑著朝默菲走去,手上似乎也拿著一個圓圓的小球。
他看到小澤止住了哭泣,抱著圓球咧開嘴大笑。他看到宋成弘離她很近,也是笑意滿臉,他甚至看到他湊到默菲耳邊,不知道說了句什麼話,將她逗得笑了起來。
他頹然的動了動手,手上的皮球頑皮的掙脫,無聲的掉在了地上。
他記起老爺子經常說的那句話:什麼都可以被取代,沒有誰是獨一無二的。
什麼都可以被取代,即使他與她曾經朝夕相處,即使他才是孩子的父親。
他扯出一抹笑,抬眼看著不遠處的默菲。
第一次見到她時,她與鍾佑良相戀,臉上的甜蜜笑容,讓他每每想起,甚覺美好。可是,沒有了鍾佑良,她也曾對他綻放過笑臉,就像沒有了他,她也可以笑得這樣開心。
原來,她的笑容可以來得這樣容易。又或者,她的笑容,一直以來都只是吝嗇於對他綻放而已。
他以為,至少在他迷惘難過的時候,她也應該痛苦的生活著,可是——她沒有,此刻他眼裡的她,笑容滿溢,似乎再快活不過,似乎沒有他的生活,她可以過得更加的暢快。而她和宋成弘,就像一家人,相攜相伴。
這一幕是這樣諷刺,竟讓他一時忘記了要下車,忘記了自己來找她的目的。他就這樣看著院中的那一幕,看著她對其他男人淺笑嫣然,看著她的臉上重散光彩,他覺得心裡有些堵,她怎麼可以這樣?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