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族長真的能這樣做嗎?這明明是違反族規的,以前有提前舉行伴侶儀式的獸人都是雙方自願的,他們都沒來問過你的意願,你也不可能答應的,他們這樣是不對的!……不行!我得回去問問我祖父,看看是不是真的!”和墨一起在集市聽到這個流言的尤尼有些坐不住了,馬上起身要回家去詢問訊息虛實,卻被一邊坐著的墨給拉住了。
“你幹嘛呀墨?拉著我幹嘛?我要回去……”尤尼還沒說完就被墨截住。
“這個訊息是不是真的都不重要,不是真的最好,如果是真的,那就是已經成為定局了的。我就是不願意,他們也會想辦法讓我願意的,只要儀式當天不讓我出現,再找個生病之類的藉口隨便應付一下,反正也不會有人在意,興許在不知道真相的外族面前還能給格魯奇落個好印象,什麼不嫌棄我身世不好、身體弱,沒準還能得個深情大意的美名呢……呵!左右我不過是個沒人要的雌性,沒人會替我出頭,到時候還不是隨他們搓圓捏扁。“
說話間墨的神色平靜而又冷漠,一反往日的膽小怯懦,讓一邊的尤尼看呆了眼。
墨沒有看向尤尼,兀自坐正身體垂頭思索,尤尼被駭到不敢打擾他,只愣愣的想著什麼。
半晌,墨才抬起頭,眼神清明,神情中多了一抹堅毅,可只一瞬,墨就收斂了表情,又變回那個灰撲撲的墨
“尤尼,謝謝你一直幫我這麼多忙,等一會你回去後就不要再來找我了,如果有人問起你就隨便編個理由,說我們倆吵架了之類的,就是你的家人問及也不要說起。”墨嚴肅的對尤尼說。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能再來找你了?墨,你要做什麼?”尤尼看著這樣墨,心裡不知為什麼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之後就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了,也許我要做到事會連累到你也說不定,你是大長老的孫子,又是海勒巫醫的繼承者,有些事情你絕對不能參合進來。”
“我——”尤尼剛想說什麼,就被墨捂住了嘴。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讓你不要來找我,是要從表面上劃清咱們倆的關係,這樣有事的時候,別人才不會聯想到你身上去,這樣你就可以暗地裡幫我了。而且,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是我的好朋友,永遠都是!”
尤尼雖然不知道墨到底要做什麼,但是也想像得到事情的危難程度,可自己無力改變局勢的發展,只能強忍著淚水,一把抱住墨瘦弱的身子,哽咽道:“嗯!我聽你的,但是你也要向我保證,不要做傷害自己的事,不要受傷……求你……”
伸出雙手回抱住尤尼,墨輕拍他的背,“嗯,我答應你。”
雖嘴上應著,但目光卻止不住的變的迷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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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起,尤尼真的不再來找墨了,就是在部落裡碰見也是一扭頭的離開,而墨則配合的露出失落的表情。開始周圍的人還會好奇的看上兩眼,可次數多了,人們也是都理解為‘尤尼終於玩夠了,不再搭理那個野孩子了’。可天知道每次尤尼忍的有多苦,不但要表情冷淡,還要用鄙視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好友,幾次差點破功,還好慢慢學會了控制表情,實在收不住就轉身離開,才沒被別人看出來。
不過,尤尼態度的改變,也讓墨在部落裡漸有好轉的待遇,又回到了受傷之前的水平。可墨現在不敢有一點輕忽,出去採摘儘量挑能曬成乾菜的植物,就算味道不好也行;慄果也儘量的多摘些回去,一部分製成粉,一部分烙成麵餅;份例的肉食就算都是些碎肉、內臟什麼的,他也要領回去仔細的挑選能加工的部分,製成的鹹肉、菜乾、麵餅都分批運到樹洞裡,把不大的樹洞堆的滿滿的。墨還背了一個大陶罐去樹洞裡,不能只有吃的不喝水吧,一罐水節省著喝,5、6天還是可以的。墨還在集市上和一個雄性獸人軟磨硬泡的換了一把匕首,是用一種野獸背脊上的骨刺打磨成的,本來那個雄性是怎麼都不肯的,後來墨還是拿出了金塞斯獵給他的一整張嘶吼獸皮子,加上兩大罐泡菜、一筐赤梨和一些細嫩的野菜對方才鬆口,最後還再多許了一個大碼的揹簍,雖然被對方質疑那塊上好的皮毛來源,但是被墨用‘尤尼贈送’為由搪塞了過去。自此以後那把堅硬鋒利的匕首就一直被墨揣在懷裡,想著就是真的有一天被逼得無路可逃了,也可以拼個魚死網破。
墨知道這幅身體過於弱小,從傷好之後將近一年的時間裡,就有意識的鍛鍊身體,因為他知道,在近似原始社會的世界裡,想活下去、活的好,有一副好的身體非常重要,尤其是格魯奇出現在他的生活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