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載中,這明明是從突厥進貢之物。會不會這女人瘋了,胡言亂語,並且認錯了東西?但看她那樣子,又不像。如果她說的屬實,那麼吳王恪又為什麼要她死守住這佛像呢?還有,在長孫別院時,自己明明試探過長孫衝,當時長孫衝表現出很緊張的神色,那麼他在此案中又會是什麼角色呢?
“你拿過來,我不拿走,我只是看一眼行嗎?”她繼續耐心地引導著。她對這尊佛像起了很大的好奇心,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佛像有著秘密似的。
“你……你真的不拿走,只是看看?”
“是啊!我發誓只是看一眼。”
任倚婕的承諾讓瘋顛女人緊崩的神經稍稍放鬆了一下,只見她緩緩地向她走來,雙手將佛像奉上,而遲疑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她的頸上一物。
任倚婕這時的注意力全部在於佛像上,並沒有注意到她怪異的目光。那尊佛像比遠看時還要精緻華貴得多,卓越的雕功加上奪目的金身,散發著奇異的光芒,彷彿神靈顯靈。她的目光仔細地掃視著佛像上的所有部位,甚至連度母手上的那朵半開的蓮花每個花瓣都瞧得分外認真。
忽然間,腦子裡有什麼閃過,可是她卻無法捕捉住。心狂跳起來,為什麼那朵半開的蓮花會有如此熟悉感,自己究竟在什麼地方見過?
小時候的拼圖訓練早練就了她過目不忘不的本領,凡是她見過的東西,哪怕只是一個零部件,如果再次出現在她的面前,她都一定會有印象。遊離的思緒急速地回放著,那樣印在腦中神秘的東西彷彿呼之欲出。
她的頭不自覺得又湊了過去,她要把這朵花瓣的樣子牢牢地印在腦中,與記憶中的東西去匹配。然而就當她靠近的那刻,她的胸前閃起一束耀眼的藍光,刺得她雙目無法睜開。
這印象為什麼是那麼得熟悉?
她一驚,猛地退後一步,那束藍光頓時暗淡下來。這奇異的景像立即吸引了他們三人的注意力,所有的目光都從佛像上轉移到她頸部的那串藍寶石項鍊上。
晶瑩剔透的海藍色寶石用PT900的白金底座包裹著,在昏暗的屋內發出妖媚的光芒,彷彿有種魔力在指引著她。
這是她十八歲生日時父親贈送的項鍊,在穿越前最後一個晚上,因為它,她被一個像忍者一樣的黑衣女人襲擊,從而穿越來唐朝。而之後曾經被盛宣煜收走,直到李貞同意她查案後,她才從存放證物的庫房內找到這串項鍊。盛宣煜因項鍊本就是她之物,也未說什麼,默許了她取回它。
可如今為什麼它會突然自己發光呢?她狐疑地又向度母佛像靠近了些,這藍寶石像衝了電似的又閃亮起來,然後她又離佛像遠一些,那藍光就逐漸消散,直至恢復正常。
“任姑娘,這……你這戴的……究竟為何物?為何……為何為這樣?”李雲禮吃驚地問道。
何止是李雲禮,任倚婕也被這突然發現驚呆了。唯一不感到意外的只有那瘋顛女人,只聽她痴笑著說:“度母顯靈了,度母顯靈了!天下恢復正道,妖魔鬼怪無所遁形!哈哈哈哈……”
在她的狂笑下,任倚婕混亂的思緒像被重擊了一下,逐漸趨於正常。這奇異的影像顯示著這顆藍寶石與度母佛像有著密切的關係。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每當她決定破解一道疑難問題前,她總會深吸一口氣,以給腦部足夠的氧份。
再次靠近佛像,將寶石的光亮度調至適中的位置停下,仔細地觀察著佛像,預感告訴她,這顆寶石很有可能就出自於這尊佛像。
果然她的設想沒有錯,度母手上那朵半開的蓮花中心似乎本應該有一物,而此刻這藍寶石無論從大小還是形狀看來,都正好可以嵌入這蓮花內。金色的五朵花瓣微微向上開啟,像一隻魔手招喚著它的孩兒歸位。那一刻,她的呼吸急促起來,慌亂地解下項鍊,將藍寶石墜子取下,想放入這蓮花內。然而那白金墜託顯然是後來加上去的東西,因著它,藍寶石的體積變大了,根本無法放入。
正當她一陣懊惱,突然門外閃過一道裂天閃電,將這屋內照得雪白地亮,繼而陣陣雷聲在夜空中響起,如萬馬奔騰。突變的天像像在警告著什麼,然而她還沒有醒悟過來時,從屋外又闖入了數十個蒙面黑衣人,一個繩套從天而降,一下子便套住了瘋顛女人手中的度母佛像,而瘋顛女人還沒有意識過來前,佛像已脫手而出,如箭般飛入了為首的黑衣人手中。
當任倚婕驚覺過來,正準備反擊時,一個苗條的身影如輕燕般閃到她身邊,舉起一把明晃晃的刀向她揮來。
惡夢彷彿在此刻重演!在她倒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