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絡是否也被控制,但礙於祁公子在場,我……”
蕭渢晏眉毛擰在了一堆,打斷了他的答話:“你是覺得祁公子有問題?”
“只怕萬一。”
斷顏的聲音很輕,蕭渢晏額角突突地跳了跳,好半晌沒有答話。
時近黃昏。
蕭渢晏想要再次開口時,已行至醫館門口,抬頭望了望,卻是連一個匾額都沒有,依舊只有豎在門旁的那一塊書著“醫”字的木牌。
於是正要開口的話霎時忘了,笑了笑說出的是另一句:“斷顏,沒想過要為醫館想個名字嗎?”
斷顏搖了搖頭,停下腳步。
“隨遇而安罷了,我在的地方便是這醫館,不在乎一個名字。”
“哪怕只有平地一席?”
斷顏愣了愣,想起初見時的這句話,不覺笑了,點點頭。
蕭渢晏吃了這笑容,往他身邊挪近一步,伸手去順他的髮絲,觸手冰涼。
“天涼,進去吧。”
斷顏頷首,轉身走了一步,又停下來回頭看他,問道:“不跟我一起進去?”
那人笑著不答。
“留下來一起吃晚飯嗎?”
那人開了口:“不了。”
斷顏沒有動作,站在原處那麼看著他,良久低聲道:“一同吃晚飯吧。”
蕭渢晏怔在原處,眸底淺淺地閃過一片流光,呆了半晌,終於從喉口悶出幾聲愉悅至極的悶笑,往前一步走到他的身側。
“從命。”
這一去,當夜便沒有再回去。
蕭渢晏仰躺在床榻之時,心中詫異還未斂盡,帶著滿心的歡喜和驚奇盯著方才洗浴歸來的斷顏。
今日天寒,那人沐浴之後又只著薄薄一件單衣,有些畏寒地迅速熄了燈,縮排被窩。
“……斷顏?”
“嗯?”聲音還因為寒冷帶著淺淺的顫音。
蕭渢晏掙扎了半晌,往他的身邊挪近,伸手攬住他暖著。
胸口驀然跳得甚快。
“我……”
斷顏逐漸暖和起來,吐了口氣,抬起頭來看他,眸子靜如平素。
“蕭渢晏,為什麼你會因為祁家夫人的事情而介懷?”
就為了這事?蕭渢晏恍悟,有些哭笑不得,平靜下來方才答道:“因為……不知如何說,只是覺得祁夫人之事…與祁公子關係甚大。”
“……”
“斷顏?”蕭渢晏疑惑地斂起眸子。
斷顏輕輕地“嗯”了一聲,又說:“當是祁公子個人所為……我有所猜忌,故有所防範,待日後尋得機會在別處施針,讓祁夫人開口說話。”
“祁公子不在一旁的時候?但似乎他是有意在房內守著的。”
斷顏搖搖頭,道:“這一點,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蕭渢晏唇角勾了起來,蹭著身子往他身邊挪近一點。
“再想想辦法,你只管醫治祁老夫人的病。”
“好。”斷顏點點頭,沒有再問。
屋裡靜默許久,不覺便會以為兩人都已入睡。
又是蕭渢晏率先打破了這氣氛,眸子一轉,低聲笑了幾聲,滿眼風流。
“我道是何事,你便是為了問我這個而讓我留下?”
斷顏點點頭,又搖頭,爾後嘆氣:“不是。”
“嗯?”
“……蕭渢晏,我一開始問的,其實是…你為何如此在意這件事情。”
一言問進心底裡,絲絲縷縷的浮躁悶上來。
蕭渢晏眉心輕抖,下意識地伸手去揉。
“我……”
那隻手抽離被褥,支起一方空隙,涼涼的空氣徐徐灌入。
斷顏畏寒地縮了縮脖子,下一秒,被整個的攬入懷,溫暖如舊。
“……這世上的事情就是道不清楚,我只是覺得,我娘若在我身邊,我必定將這世間至珍至貴之物都給她……”蕭渢晏將他攬著,動作很輕,下巴摩挲著斷顏的發頂,聲音聽起來有些嗡嗡的。
斷顏沒有說話,閉著眼睛把頭埋進他的頸窩。
“約摸著有七八年了吧,我找了她這些年,卻是杳無音信……當年我娘為了救她的幾個孩子,至今生死不明。”環抱著人的手臂緊了緊,“只要一日不見蹤跡,便一日不會放棄……”
似乎咬碎了一口牙。
似乎回答得依舊不是那個問題。
斷顏睜開眸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