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向你說起麼?”小公主道:“爹爹不準別人說,我也不要聽!” 
突似想起了什麼,睜開了眼睛,道:“這裡從來沒有男人闖入,我倒忘了問你,你是怎麼來的?” 
方寶兒苦笑道:“你問我,我還不知該去問誰呢?我一覺醒來,就溯裡糊塗到了這裡。” 
小公主眨了貶她那雙大而明亮的眼睛,道:“我明白啦!一定是小鈴擋出去辦事時,將你帶回來的。” 
她對男女間事,雖是毫無所知,但猜情度理,判斷其他的事,直似積年老吏臨堂斷案一般,明快淮確已極,哪裡像是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子? 
方寶兒眼珠轉來轉去,一眼瞥見玉瓶中花枝,競已被自己大笑時撞得亂了,完全失去了它原來的神韻,心下不覺大是不安,悄悄伸手去扶那花枝,哪知小公主卻突然大怒起來,跺足道:“誰要你的髒手碰我的茶花!”將方寶兒手掌觸及的花校,全都從玉瓶裡拔了出來,全都拋入那缽清水中,用手搓了又搓,洗了又洗,可愛的面容上也突然滿帶憤怒懷恨之色。可憐那嬌弱的茶花,競被她洗得瓣瓣散落,不復成形。 
方寶兒大驚道:“你故是做什麼?好好的花” 
小公主怒道:“你髒手碰過我的花,我要把它洗乾淨。” 
方寶兒道:“就算我的手把花弄髒了,但但你這麼一洗,豈非將好好的花全部洗得活不成了!”小公主道:“我就是要把花洗乾淨,管它是死是活?” 
方寶兒呆了一呆,嘆道:“想不到你這人這麼不講理” 
小公主跳了起來,叉腰站在他面前,大聲道:“是誰不講理?魏問你,你為什麼要碰我的花?” 
此刻的小公主,當真是又刁蠻,又潑辣,哪裡還是方才那溫柔可愛的模樣?方寶兒竟似被她這突然的轉變駭呆了。 
只見小公主把玉瓶“砰”的摔到地上,將桌上素箋,也撕得粉碎,跺腳道:“我費了整整一天時間,才插好的花,我從來也沒有插得這麼滿意過,但但現在全都被你弄壞了,你賠我你賠我” 
方寶兒道:“好,我我賠你就是!”他雖然津靈古怪,遇著比他大的人,那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但此刻遇見了這比他還小的女孩子,卻也是無計可施,只有忍氣吞聲順著她來說好話。 
哪知小公主還是大叫大嚷道:“你賠?你賠得了麼?” 
方寶兒想了一想,自己若是想將花插得那般完美,實是有所不能,不禁嘆道:“我是賠不了,那那怎麼辦呢?” 
小公主似乎耍哭了起來,眼圈紅紅的,道:“我饒不了你,永遠也饒不了你,除非除非你”方寶兒一聽還有路可走,連忙道:“除非怎樣?” 
小公主道:“我說出來,你能答應麼?” 
方寶兒:“這要看是什麼事,若是” 
小公主突又跳了起來,竟真的哭了,喊道:“好,小賊、小壞蛋,你不答應,我要袖你的筋,剝你的皮” 
方寶兒從未見過在自己面前又哭又闊的女孩子,此刻實是餓了手腳,連聲道:“好好,我答應你!” 
小公主道:“現在答應一件事已不成了,耍答應十件事,否則我還是不依。”一面說話,眼淚流滿了一臉。 
方寶兒無可奈何,只得嘆道:“好,十件就十件!” 
小公主道:“答應了可不準反悔” 
方寶兒道:“男子漢說的話,絕不反悔。” 
小公主道:“要是反悔你是什麼?” 
方寶兒道:“我若反悔了,就是小賊,小畜生。” 
小公主突然“噗刺”一笑,道:“傻孩子,這種事,你怎麼能答應呢?我若要你割下自己的鼻子,你怎樣?” 
她擦乾了面上淚痕,滿面懼是甜蜜可愛的笑容,若非親眼瞧見,誰也不會相信,現在這溫柔甜蜜的小公主,就是方才那撤刁撤潑,又哭又鬧的女孩子。 
方寶兒只被她說的目定口呆,暗道:“是呀,這種事,我怎麼能答應呢?我我真是個傻孩子。” 
他被水天姬喚做“傻孩子”時,雖也和此刻一樣口服心服。但水天姬是已成名的女魔頭,這小公主卻只是個小女孩子,這小小的女孩子做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