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很快回到夜未央,避開前門從後門而進。服務員將車內箱子搬下來放進歌舞廳內的“特別儲物間”。陳樂道和韋正雲等人則是去了會議室。
朝樓上走去時,陳樂道心中還在想著斧頭幫的事情。黑山商會這次打夜未央...不對,應該說是打湯姆那個倉庫的主意,會不會是斧頭幫在後面搞事情?
黑山商會這麼一個毫無存在感的小商會,不應該有膽子對外國人的倉庫動手。在上海灘這一畝三分地混飯吃,眼力見是很重要的事情。黑山商會的這次行動怎麼看,都顯得很可疑。他黑山商會做這種事情也不擔心被撐死!
幾人在會議室坐下,陳樂道之前覺得夜未央規模還不錯,穩中有進的發展著。但此刻這偌大的會議室只有這些人,竟是顯得有幾分空曠。
這思緒在陳樂道腦中只存在了一瞬,很快就被眼前的正事所取代。
“都說說吧,你們怎麼想的,這次黑山商會的事情該怎麼處理?”陳樂道坐在主位,手指敲了敲桌面,詢問幾人意見。
當了這麼久的老闆和巡長,陳樂道在管理上面也算琢磨出點道道。在說出自己的想法前,得先聽聽下面人的想法。
“正雲,你先說。”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沒一個張嘴的,陳樂道索性直接點名。
“老闆,我在想黑山商會這次到底是想幹什麼。他們一個小商會,敢去打外國人倉庫的主意,這怎麼看都有點不對勁。要不要先派人去調查一下?或許斧頭幫也在其中扮演著什麼角色。”韋正雲做事穩字當頭。一個黑山商會不算什麼。但其背後有斧頭幫,這就得謹慎些了。
黑山商會一個幾十人的小商會,他們自然可以任意搓圓捏扁,想怎麼拿捏怎麼拿捏。只是不知這次事情背後是不是有斧頭幫的授意。
陳樂道點點頭沒說話,目光又看向丁力。
丁力會意,立馬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他沒去想韋正雲那些有的沒的,只是大聲氣憤道:
“大哥,這次黑山商會敢對我們動手,還殺了我們一個人,我覺得我們現在就該去剷平他。把黑山商會手下那幾個賭場全收過來,只有這樣,才能勉強彌補一下我們的損失!”
丁力語氣是憤怒的,只是他說出這話,讓人一時摸不清他到底是想剷平黑山商會報仇雪恥,還是在打黑山商會手下那個幾個賭場的主意。
“阿杰,你呢,什麼意思?”宋傑在旁邊神遊天外,臉上看不出個喜怒來。
“老闆,給我五十個好手,配上那二十把湯普森衝鋒槍,我把黑山商會給拿下來。”宋傑是不說話則已,一說話就讓丁力都吃驚。
丁力在旁聞言不由側目。看不出這傢伙竟然還是狠人中的行動派。居然都在想著怎麼拿下黑山商會了。
陳樂道聽完還是沒說話,目光朝門那邊看去。
“在外面站著幹什麼呢,去把方副經理叫來!”屋內幾人不知陳樂道在對誰說話,紛紛朝門口看去。
只見陳小君手裡端著杯冒著熱氣的咖啡從旁邊冒了出來。聽到陳樂道這話,陳小君快步將咖啡給陳樂道端進來,然後立即去找方豔雲。
陳樂道沒等下去,敲了敲桌面將幾人目光從門口帶回來。
“黑山商會這次的目標本來是倉庫,結果因為我們的出現,又把目標轉移到了我們身上。他這無外乎就是認為夜未央是軟柿子好欺負。不管黑山商會為什麼打軍火的主意,不管他背後到底有沒有斧頭幫。他既然敢打我們的主意,敢殺我夜未央歌舞廳的人,那他就是我們的敵人。
斧頭幫和黑山商會他們之間怎麼回事我不感興趣,我只知道上海灘的商會現在好像依舊不拿我們歌舞廳當回事。這次黑山商會的事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不得不說,這是我這個老闆的失敗,同時更是你們的失敗。”
陳樂道說著說著,語氣中似乎多了點怒氣。幾人都老老實實聽著。
“今天一個五十人的商會敢劫我的貨,那明天百多人的商會是不是就敢來歌舞廳拿槍指著我的頭?”陳樂道沉著聲音,一字一句道。聲音中聽不出到底是個什麼情緒,但是個人都會知道。肯定不會是什麼好情緒。
陳樂道之前心中所設想的對手全是日本人。什麼黑龍會,什麼特高課,什麼七十六號,什麼川島芳子、南造雲子等等一大票人。唯獨沒想過會有個叫黑山的人竟然敢帶著個黑山商會鑽出來跟自己作對。
這麼一個不上臺面的人都敢和自己作對,絲毫沒把他陳某人的面子當回事。這讓一直自我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