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隨時候命,只是眼前……”鼻子裡輕哼了一聲,目光在各人臉上一轉,象是不屑,又似憐惜,他微微搖了一下頭,吶吶的說道:“你們最好三思而行才好!”
話聲才住,郭彩綾倏地騰身而起,掌中劍凝聚著內斂的真力,閃爍著五六尺長的一溜子寒光,直向著鐵海棠當頭直劈下來。
郭彩綾所以有此一擊,倒也並非輕舉妄動,對於眼前大敵鐵海棠,她已觀察很久,她猜知對方所以有恃無恐,必然仗有罡氣護體,如由正面進攻,多半不易走近,記得父親生前說過天庭一穴,乃是護體罡力最弱處,所以她才會有此一舉。
她的猜測固然不錯,只可惜鐵海棠早已料到她會有此一著。
彩綾的劍光,電閃星弛劈下的一剎那,倏見眼前鐵海棠一聲斷喝道:“大膽!”
身為宇內十二令總令主,鐵海棠果然有不可思議的身手,隨著這聲斷喝,倏見他右手向外一翻,身上披著的那襲黃色金披風,象是一片雲般的捲起,一股狂飈,隨著那鼓盪的披衫直向郭彩綾當頭全身罩捲過來,其勢絕快,有如奔雷駭電。
郭彩綾立刻發覺到自己身側四周,在對方金披揚動時,彷彿加上了一道緊身箍,同時右手一陣巨力震撼,掌中劍已脫手而出,捲入對方衣浪之內。
郭彩綾一念不好,陡然上提真力,左掌施展全力,迎合著卷襲上來的那股狂飈一掌封出,藉著這一封之力,足足把身子提起了八尺開外,總算逃出了對方金披加害的毒手。
她生平自負過人,尚不曾吃過敗仗,想不到此刻一念疏忽,傷人不成,反倒使得自己幾乎喪生,一時花容失色,一張姣好的臉,變得雪也似的白。
鐵海棠震衣克敵,身軀連轉動一下都不曾,那襲金色大氅,在燈光閃爍裡,泛灑出一片異彩,萬點金星,象是一片雪,一片霞光般的迤邐,隨著大風疾勁的狂襲之後,一切恢復如常,只是郭彩綾先時持在手上的劍,卻到了他的手上。
臉上含蓄著一抹微笑,鐵海棠輕啟左手,以拇食二指,輕輕捏著長劍的尖鋒,把它彎過來,隨即鬆手向外一彈,劍上頓時光華燦爛,顫射出點點流螢,搖曳出唏哩哩一陣子脆響。
鐵海棠微微點了一下頭,讚賞著道:“好劍!”然後他目光一轉,逼視向郭彩綾,寒聲道:“姑娘既然窺出我內罡練門所在,足見高明,只是你的劍法顯然還不夠火候,你懂得馭劍四妙麼?”
郭彩綾雖說是一出手就失了風,在對方手上丟了大人,但是她卻深深體會出對方功力驚人,自己能夠僥倖在他手上逃得活命已是萬幸,一念閃過,便再也不敢輕舉妄動,白白送死了。
當下她寒著臉道:“你指的是輕、靈、疾、固?”
他冷冷的道:“觀諸姑娘你的劍勢,輕快靈巧疾威都還不差,只是盤心固掌內貼之力,卻是不夠,少說還差有五年的火候!”
話聲一頓,他微哂道:“你把握著這個原則,好好再練上幾年,看看是否能近我身,拿去!”話一出口,屈指微彈,掌中劍脫手而出,劃射出匹練般的一道白光。
郭彩綾心中一懍,方待出手接住,卻已慢了一步,心方生懼,只覺得後肩劍鞘鏗鏘一響,全身大震了一下,伸手一摸,這才知道劍已歸鞘,雙方間距一丈五六,劍鞘又背在身後,對方竟能認拿得如此之準,彈指飛劍,絲毫無差,只這一手功夫,已使得目睹者無不心生寒意,深深欽佩。
彩綾自慚無能,心中一酸,不覺垂下了頭來。
鐵海棠目光一轉,卻看向妙手崑崙鄔大野,沉聲道:“本座今日來此,有兩個心願,一為在故人靈前上香行禮,再者聽說郭夫人無恙歸來,頗想當面求見,請其降罪!”話聲一頓,那雙精光四射的眸子,左右掃過,微哂道:“只是來了半天,卻不見貴主出現,莫非有意對我這故人心存奚落不成?”
這番話,聽得各人無不驚心!
郭彩綾、司空遠、鄔大野,俱以不勝驚異的神色,疾快的交換了一下目光,對於鐵海棠後面的那番話,無不心存駭異。
鄔大野上前一步,抱拳冷笑道:“鐵前輩所言差矣。敝師母二十年前罹疾喪生之事,天下皆知,前輩何以聲稱無恙歸來?無的放矢,居心何為?”
鐵海棠面色一沉,輕喚道:“鷹九,你過來!”
鷹千里高應了一聲:“卑職在!”身軀一轉,已來到了鐵海棠身前,躬身致敬。
鐵海棠道:“郭夫人生還之事,可是你親目所見?”
鷹千里抱拳道:“確是卑職親眼看見,當時尚有那個姓寇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