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對方又穿著身黑衣,再加上他行動如風的飄忽身法,簡直無從辨別。
白勝一驚之下,手腳並起上劈華蓋,下踢丹田,同時向黑衣人再番攻到,一招二式,黑衣人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有全心全意的與他對手,帶著三分作耍,七分認真的神態,只是拿對方試探著他詭異的身手。這時見狀,他冷笑一聲,不慌不忙的一起手中鞭,不過是用了五成勁道。
五成勁道,也足以驚人了!雪豹子白勝竟是難以阻遏住他所加諸在虎尾鞭上的那種勁道,只聽見“嘩啦!”一聲鞭響,白勝的身子足足飛起了有七八尺高下,一跤栽倒在爛泥地裡,“雪豹子”成了“泥豹子”。
在泥裡打了兩三個骨碌,才站起來,虎尾鞭敢情已到了對方手上。“姓白的,你還差的遠!”黑衣人依然保持著原來的神態,冷冷地看著他道:“有什麼本事你儘管施展,看看能傷得了我一根寒毛不能!”
雪豹子白勝看著對方,心裡是透骨發抖,他知道遇見了厲害的對頭了,原想出聲吆喝,只是他素日要面子慣了,這副狼狽樣子如落在了鷹千里眼中,簡直太丟人了。再說,就這麼甘拜下風,也實在有點不甘心。
“相好的,”他緊緊地咬著牙道:“鐵記馬場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小子,你接著我的吧!”話聲一落,身形猝然向後面一擰,左腕翻處,刷!刷!刷!一連發出三支甩手箭。三支甩手箭一經出手,卻是上下連成一線,黑夜裡夾著幾縷勁風,一閃而至。
黑衣人輕曬一聲,鞭勢輕抖,只聽見“叮!叮!叮”三聲脆響,三支箭來得快,退得更快,隨著黑衣人揮動的鞭勢,分向三個不同的方向散落開來。
雪豹子白勝怒吼一聲,身形再轉,身子如同旋風般的向左面挪開來。隨著他身子挪動的這個弧度裡,一口氣發出了七支箭。
七支箭雖說是出手略有前後,可是由於手勁的不同,最後到達目標的時間卻是一致的。
如果僅以暗器手法上來說,雪豹子白勝這一手“七星伴月”的打法,堪稱絕妙!
七支箭,七個角度,卻在同一個時間內同時襲到,就暗器手法上來說,稱得上是無懈可擊。
夜色裡,那個黑衣人身子像陀螺似的一個疾轉,飄出了丈許以外。
雪豹子白勝特別注意的看著他,才發覺到七支箭敢情一支也不曾射中,非但都落了空,而且一支也不少,全都落在了對方手上。白勝只覺得腦門一陣子發炸,頓時愣在了當場。
人影一閃,黑衣人又到了他面前。雪豹子白勝倏地一驚,後退了一步,那人冷銳的一雙眸子緊緊地逼視著他,使得白勝幾乎連反身逃走的勇氣都為之喪失。倒不是他沒有想到要逃,而是逃不逃得了的問題,以其逃不了,乾脆就不要逃還好些。
“你……到底想幹什麼?”看著對方,雪豹子白勝情不自禁地興起了一陣子戰慄。
黑衣人冷冷地看著他,道:“宇內十二令的氣勢差不多該盡了,這個組織裡,除了極少數的人以外,都逃不過應該遭到的報應,你雖然不過是一個小角色,卻也不例外。”
在他慢吞吞地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雪豹子白勝忽然感覺到一種無形的潛力,忽然由對方站立之處溢位來,一時間自己全身都處在對方這種無形的力道控制之中。
他頓時面色大變,由於那股猝然加身的無形力道,奇寒刺骨,使得他的身子更加顫抖劇烈。
黑衣人根本無視於他的反應,他手裡玩著那一束七支甩手箭。
這些箭矢,每一支僅不過只有半尺長,粗如小指卻系精鋼打製,屬於宇內十二令專屬的兵器製造所所鑄造,每一枚上面都鑄有這類字模標誌。
那也許是一種毫無意義的動作,只見他右手二指比作剪刀的形狀,向著一支箭矢上剪去,兩指夾箭之下,這支箭矢登時從中一折為二。
第二支也是如此。
第三支、第四支……七支都是如此。
雪豹子白勝只嚇得膽上生毛,他睜大了眼,仔細的打量著對方的這些動作,只見七支甩手箭,在對方那雙肉指剪夾之下,已變成了十四支,紛紛墜落地上。
白勝兩片牙骨在戰抖,吶吶的道:“你……到底是誰?”
那人看了他一眼,微微冷笑著,不予置答,卻又繼續的玩弄著手上的那根虎尾鞭。在他雙手玩弄之下,粗如雞卵的虎尾鞭身,一節節的折斷在地。
雪豹子白勝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眼前的一切,都是再真實不過。
甩手箭腰折十四,虎尾鞭變成七截,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