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連眼皮子都不敢抬。
可木香只肖掃她一眼,便知這丫頭憋著一肚子仇恨呢,要是逮到機會,這丫頭肯定恨不得他們這幫子人暴屍荒野。
木月嵐眼眶青黑,目光自動略過木香,視線放在吳青身上,笑容可掬的走到他面前,“吳統領,既然你們也是要去京城,不如我們結伴而行,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不必了,我們習慣單獨上路,姑娘帶的隨從也夠多的,自有人照應,”吳青看也不看她,徑直站起來,招呼眾人起程。
何安走到木月嵐身邊,擦了下鼻子,一臉幸災樂禍的笑:“哎呀,自作孽不可活,不可活哦!”
他話中有話,木月嵐卻沒聽出來。就算聽出來了,也不可能明白他們是咋個意思。
大飛也故意從木月嵐身邊晃了下,學著何安的口氣,呵呵笑道:“沒長眼啊沒長眼,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不能得罪都不曉得,這眼睛算是白長了,不如挖掉吧!”
木朗跟在他後頭,不明白他說的啥意思,懵懂的看了眼木月嵐,“她眼睛長的蠻好的,幹啥要挖掉?挖掉了,不就剩倆窟窿了嗎?”
彩雲緊隨其後,戳了下他的腦門,“你咋知道她眼睛蠻好的,看到的,不一定都是真的,別跟著他們瞎起鬨,趕路要緊!”
老七跟老六扛上包袱,一早就出去了,嚴忠也去備馬,牽馬車了。
等人都走了,木香最後一個站起來,頗為感嘆的站到那個叫銀杏的小丫頭跟前,挑起她的下巴,盯著那雙充滿怨恨的眼睛,戲虐一笑。
“怎麼,恨我嗎?”
木香的個子長了不少,雖然沒量過,但少說也有近一米七了。
站在這兩個小丫頭跟前,身高的優勢,立馬就顯現出來了,居高臨下的滋味,那叫一個爽快。
“奴婢不敢,”銀杏有些慌亂的低下頭,不敢看她。之前離的遠,她還敢跟這丫頭叫板,如今離的近了,不知為何,她心裡卻在發抖,手心裡全是汗。
“不敢嗎?最好是不敢,否則你會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小丫頭,自大自尊誠可貴,但性命價更高,你最好掂量清楚了,看哪頭更重,我身邊的人都不是善茬,惹了哪個,你都吃罪不起,”木香說的雲淡風輕,聽在銀杏耳朵裡,卻如給了她當頭一棒。
木月嵐看著木香的側臉,突然質問道:“你不是襄王的婢女,你究竟是什麼身份?”
“我是什麼身份,到你該知道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木家二小姐,後會有期!”
說是後會有期,其實不用後會。
因為自從出了客棧,木月嵐的馬車便一直跟著木香的車子,不遠不近的跟著,也不超過,也不跟她並肩走,總之,就屬於一條甩不掉的尾巴。
彩雲掀開車簾子,不知第幾次往車後面看了。毫不意外的,又看見木月嵐那輛華麗漂亮的紅頂馬車。
“姐,那個小姐到底是咋回事啊,幹啥一直跟著咱的馬車,是不是她也要去京城嗎?”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要去京城的路就這麼一條,她愛跟就跟唄,”木香掀開簾子,看了眼前面,“這附近都沒有城鎮了吧,今晚咱們是不是要在外面露宿?”
何安攏著袖子,回道:“也不算露宿,過了這個山坎子,下了斜坡,再走上一段,有個破廟,可以住人,就是條件差了些,只能將就著,湊合吧,過了今晚,就不用停宿了,乘夜趕回京城,約莫子夜時分就能到了。”
關鍵不是路遠,是他們走的太慢。路面積雪太厚,如果不是老六跟老七在前面探路,這車軲轆都不知道掉在雪窩裡多少回了。
更何況,這雪還在下著,他們現在是不走也得走,否則被困在雪地裡,又是荒山野嶺,真會把人凍死的。
何安吸著鼻子,凍的直哆嗦,半個身子都麻了。
木香看他縮著的模樣,便道:“你進來捂一捂,我到外面去坐。”說著,就要擠出來。
何安哪肯,“不成,這不成,主子要是知道我在裡面捂著,讓您吹冷風,後果那是很可怕的,絕對不成,反正我也凍習慣了,沒事。”
大飛揮著鞭子,哈哈笑道:“他就是身子弱,多凍幾天就能適應了,你看我,比你穿的還少呢,我咋就不叫喚冷!”
“你是熊人,誰跟你比,”何安沒好氣的衝他吼道。
“你能不能不婆婆媽媽的,趕快進來,我老掀著車簾,冷風都灌進車裡了,”木香見他不動,乾脆拖著他進來。
何安拗不過,可他身子都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