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楠的手中抱著一捆柴草,身上穿著袁軍士卒的衣甲,出來的時候她還抓了兩把土灰抹在自己的臉上,現在她的模樣看上去就是一個有些瘦弱的平常士卒。
馬蹄踩在夜裡的山路上,踢開了一塊小石子,石子翻滾到一邊。她身後的馬上坐著的全是一部穿著袁軍衣甲的輕騎,手中抱著柴草,默不作聲地行路。
夜裡的山林小道安靜的沒有旁的聲音,只有馬蹄聲緩緩行進。
曹操走在軍前看向遠處,這個地方離烏巢已經是不遠,從此處開始就很可能會遇到袁軍的守備了。
顧楠擦了擦自己的鼻子,方才的土灰抹的多了,弄得鼻子有些難受。
一眾輕騎的前面出現了一座袁軍的哨塔,哨塔上點著的火把上面還站著一個像是部將的人。
哨塔上的袁軍部將也看到了下面的這一部輕騎,皺了皺眉頭,看裝束和旗號下面的那支輕騎是本部之人,不過這麼晚了也不知道是哪一部還在行軍。
想著走下了哨塔。
“嗒嗒嗒···”
零碎的蹄聲停下,袁軍的部將騎著馬,領著幾隊人馬站在輕騎之前。
袁軍的部將上前走了一步,對著輕騎前的曹操叫道。
“前面是軍中重地,若無軍令不得通行。不知道是哪一部的兄弟,來這做什麼?”
輕騎的人馬都沒有作聲,直到曹操出聲說道。
“袁公恐怕曹操襲擊後方輜重,便派我等來加強守備。”
不知道曹操自己說要防備自己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不過袁軍的部將皺著的眉頭是鬆開了一些,看來是放下了一些戒心。
繼續駕馬上前,走過輕騎的一邊,眼睛在一眾輕騎的臉上看過。
看了一圈之後,他的目光停下,停留在一個人的身上,笑著說道。
“這位小兄弟未免也太瘦弱了些。”
他說的人就是在一邊的顧楠,相比別計程車卒,她確實要瘦上一圈,袁軍的衣甲穿在她的身上都有顯得有點寬大。
顧楠低著頭,粗著聲音說道:“是,小時家中貧寒,吃不上飯,爹孃把吃食全留給我,才活了下來。”
她說話用的是河北一地的口音,她曾經去過那裡,也待過一段時日,所以也會一些。
袁軍部將的臉上一愣,可能是回想起了自己的一些事情,低了低眼睛,沉聲罵了一句:“草他孃的世道。”
伸出大手在顧楠的背上拍了一下。
“當上騎軍不容易,把身子練得壯實些,免得死在這種地方,糟蹋了你爹孃留給你的一口吃食。”
說完,對著身後揮了揮手:“讓路。”
攔在輕騎前的袁軍士卒放下了手裡的長矛,退到兩旁將大路讓開。
“多謝兄弟。”曹操用官話對著袁軍部將拱了拱手,對著身後的人馬一招。
“我們走!”
輕騎穿過了哨崗直直地向著烏巢走去。
到了袁軍屯糧的營地前,又是一番盤問,曹操才是領著輕騎走進了營地之中。
守營計程車兵讓曹操且在一處等待,說是要通報將軍來見他們。
等到士兵走後,曹操沒有再等,等到主將來見被看破的風險就大了許多,於是直接暗中將守著他們的幾個士兵殺死。
營地裡的人並不多,此時已經是深夜,許多士兵都已經在營帳裡休息了。只有每隔一段時間會路過幾隊巡視計程車兵,還有營頭上站著的值夜的人。
輕騎取出麻繩和木條套綁在了馬嘴裡,以免戰馬發出聲音吵醒了袁軍,同時在袁軍輜重和營帳處紛紛鋪上了柴草。
第一把火點起,火焰直接順著柴草蔓延上了堆蹙在一起的輜重。
營頭上守夜計程車兵只覺得眼前突然一亮,回頭看去,看到一團火在糧草之間燃燒。
手中的長矛一鬆,還沒有來得及大喊,又是無數的火光出現在營地裡,將夜晚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火焰將士卒的臉龐照亮,迎面撲來的熱浪讓士卒摔坐在了地上。
還躺在營帳裡熟睡計程車兵忽然覺得身子火熱,醒來看向四周,才發現四周已經全是火焰,甚至來不及穿上鎧甲就逃了出來。
“襲營!襲營!”
袁軍烏巢的主將淳于瓊正聽著士兵的回報,說是有一隊五千人的騎軍來加強守備。
“加強守備?”淳于瓊疑惑地看著稟報計程車卒。
“這支軍部人在何處?”
“說是徹夜行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