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簡書之上重點講述了這個人。
此人有才,有御下之能,有權者之態,但無成王的氣度。而且嬴子楚給他留下了多個用於掣肘呂不韋的後路。對於這人,他能用的放心。
呂不韋在自己的房中靜坐,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突然一個人落在了他的身前,躬身拜下:“先生。”
“如何。”呂不韋沒有去看他,閉著眼睛,就像是在神遊一樣:“查出來了嗎?”
“先生。”來人的臉上面露難色,最後搖了搖頭:“先生,還沒有。”
呂不韋的眼睛這才睜開,落到了來人的身上,來人退了半步,連忙說道:“會盡快查明。”
······
“罷了。”呂不韋卻搖了搖頭:“你退下吧。”
來人鬆了一口氣,退了下去。
只留下呂不韋一人坐在房間中,他的臉色並不好看,很顯然,誰都不希望自己的性命被拿捏在別人的手中。
但是此處是咸陽,秦王要安排暗子,自己要查出來,恐怕也是很難。
而且就算從查出來了又如何?
就算暗子盡去。
咸陽城之中那軍尚在,我手中無有兵權,能有何用?
那隻千人的陷陣軍,只要他們還在咸陽之中,就算能呼叫城防,也不一定能保住他的性命。
長長一嘆,呂不韋的手伏在了案邊。
他如今已經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天下人都羨慕的權財,但是卻也已經深陷旋渦之中,一步錯,就會無路可退。
如今能做的也只有退求自保了。
想到這他的眼睛重新閉了起來,趙姬那,也要儘快有個了斷。
嬴政坐在殿中兩眼發昏地把一卷竹簡放在了一邊的簡堆上。
一個宦官這時走了進來,彎著腰,慢慢走到了嬴政面前。
“王上,陷陣領將到了。”
“顧先生到了?”嬴政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輕鬆,把手裡的筆放下說道:“讓她進來吧。”
宦官退下,沒過多久,一個身穿喪白色衣甲的將領走了進來。
臉上帶著甲面,一副禁軍的裝扮。
嬴政看到顧楠這身樣子也就只有兩次,一次是去函谷之前,一次就是現在。
“喲,政兒在用功呢。”看到嬴政幾乎被桌案上的竹簡埋了,輕笑了一聲。
“先生。”嬴政挺了挺身子,裝作威嚴地說道:“我已經是秦王了。”
“哈哈。”
“好好好。”顧楠笑著點了點頭,整了整自己的衣甲,認真地躬身行禮:“拜見王上。”
顧楠這麼正式反而讓嬴政有些不習慣,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指著身前的位子說道:“先生坐吧。”
顧楠坐了下來,將自己的頭盔摘了下來。
笑著說道:“王上,這次召見我來所為何事?”
“是這樣。”
嬴政乾咳了一聲:“顧將軍領軍於函谷破五國有功,先前在封禮陷陣未有參加,寡人在想,如何賞賜。”
“賞賜?”顧楠愣了一下,又想到嬴政才剛繼位可能對陷陣無有太多瞭解,解釋道。
“陷陣是禁軍,軍中之人都是死囚,是不得領賞賜的。”
陷陣之中都是死囚,除了第一批未有分規,出現了一些情況。現在都是行陣有則,服滿軍期之前,他們都還只是死囚,無有封賞一說。
“這樣。”嬴政這才明白,點了點頭,猶豫地看了一眼顧楠問道。
“顧先生,陷陣在外拼殺,卻從未有封賞,這般真的不會有怨言嗎?”
“能有什麼怨言?”顧楠聳了一下肩膀。
“本就是已經死了的人,能有一條活路可走已經是賞賜了。”
“那顧先生呢?”
“我?”顧楠笑了一下:“我也是禁軍之伍,不封賞的。”
嬴政還是有一些猶豫,顧楠說道。
“若是真要賞,就減些他們的軍期便是了,讓他們早些離去。陷陣不該是作為歸宿的地方。”
嬴政微微側目,看向顧楠,卻見她自顧自的呆看著桌案上的面具。
陷陣不該是作為歸宿的地方,但是她作為陷陣領將,任何人都會走,她不會走。她的歸宿,終將是那裡。
“好,就減軍期,減軍期一年。”
陷陣軍期本就只有五年,滿五年在軍,即可離開。去他處為軍長,或者歸鄉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