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著他,房間裡音樂聲、說話聲、孩子的嬉鬧聲交織在一起,也越發的熱鬧起來,我這時才真正明白,這個沙龍表面上是普通的聚會之所,但實際上它就是反對納粹主義者們聚會的地方,沃爾特他們之所以會選擇這裡,必定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而想掩蓋世太保的耳目。
到最後,真正坐在一旁陪女孩子們玩耍的只有我、維羅尼卡和妮娜夫人,其他幾位都已經和自己的丈夫一起加入到熱火朝天的議論中去了。看著站在他們中間,說得興高采烈、口沫橫飛的那位博士,我越琢磨越覺得心中不安,於是我偷偷地問維羅尼卡道:“維羅尼卡,你覺得那個博士怎麼樣?”
維羅尼卡歪著頭看了一會,然後撇撇嘴說道:“我不喜歡那個人,太誇張了些吧,哪有第一次到這裡就這麼喧賓奪主的,好象小丑一樣。”坐在她身旁的妮娜夫人也點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感覺的,所以我不想和這樣的人說話,太沒素養了。”
連她們都有這樣的感覺,那麼看來不是我一個人的神經過於敏感了,可為什麼其他人不覺得呢?為什麼他們還是那麼興致勃勃的聽他說話呢?想到這裡,我招呼一個正在我身邊嬉鬧的小男孩道:“斯蒂夫,來,幫阿姨個忙好嗎?”
小男孩聞聲跑了過來,沒說話,只是吮著手指看著我,然後用另一隻手摸摸我的黑頭髮小聲道:“阿姨,你的頭髮顏色為什麼和我的不一樣?”我笑著道:“因為阿姨是從東方來的啊,東方人的頭髮都是黑顏色的啊!以後你去東方的時候,會看到很多人都長的黑頭髮哦。……斯蒂夫,你能幫我把站在牆角,手裡拿著酒杯的叔叔叫過來嗎?”
小男孩回頭看了看,然後點了點頭,跑了過去,拉了拉沃爾特的褲子,然後吮著手指指了指我道:“那個黑頭髮的阿姨找你過去。”說完,就抬頭緊緊地盯著沃爾特瞧。
沃爾特低頭一瞧,是馮?施陶芬伯格上校家最小的兒子斯蒂夫,於是他放好酒杯,微笑著蹲下身抱起了孩子,朝我走來。原本也在一旁聽勒克西發表著言論的海因茨正覺得無聊的時候,見狀,也一同跟了過來。
沃爾特走到我身邊,坐下道:“怎麼了,覺得沒意思了嗎?”我搖搖頭,輕聲道:“沃爾特,我不喜歡這個人,他很奇怪,一進來就和你們說反對納粹的事情,而且越說越開心,我想你還是小心為妙。我們幾個都不太喜歡他,所以我叫你過來,也想提醒你當心啊!……如果可能的話,我想早些回去,舞會可以不參加嗎?索爾夫夫人會不會不高興啊?”
沃爾特回頭看了看,然後點頭道:“謝謝提醒,我會小心的。放心吧,我有分寸的,時間還早,就再坐一會吧,既然你不想參加晚上的舞會,那我就送你回去好了。夫人那裡不要緊的。”說完,他拉起了我的手,輕輕地吻了吻。
這時海因茨也回頭望著這個瑞士博士小聲地對我們說道:“你們也覺得他奇怪嗎?我剛才就一直沒說話,我在聽,我發現他似乎象在我們面前表明心跡一樣,聽起來的確很打動人心,就是有些……怎麼說,是有些過頭了,我原來還以為是我多心了呢!因為他們似乎聽得都很津津有味啊!”說罷,他做出一個不可思議的表情來。
維羅尼卡皺了皺鼻子道:“馮?施特隆德少校,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我還是和你們一起早些回去吧,反正接下去也沒我感興趣的事情了,跳舞我本來就不在行的。再說我可不想聽這個人誇誇其談。”這時,馮?施陶芬伯格上校也走了過來,接過沃爾特懷中的斯蒂夫溫柔道:“今天你乖不乖啊?沒有欺負妹妹吧?”小男孩立刻搖了搖頭,然後親暱的摟住了父親的脖子。
“怎麼不聽了,上校?”海因茨問道。“沒什麼興趣,還不如陪我兒子呢!對吧,斯蒂夫?”小傢伙聞聽,一陣猛點頭。上校坐在夫人身邊,然後低語道:“妮娜,等會我們和沃爾特他們一起回去吧,舞會就不要參加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覺得這個博士有些問題!”海因茨聞言立刻道:“我也和你們一起回去,沃爾特,你們都走了,我留下來也沒意思,我陪你一起送女士們回家!”
沃爾特挑眉看了看他戲言道:“你不是要回捷克的嗎?什麼時候有時間送女士回家了呢?”海因茨只是咧著嘴笑,不答話。沃爾特輕搖著頭笑了笑,又看了看我,我看著沃爾特的伸色,望向海因茨,又看了看維羅尼卡,似乎剛才破滅下去的希望又出現了一點小小的火花,於是心中一陣暗喜。
我們又坐了一個多小時後,當我們提出要回去後,其他眾人都出言挽留,尤其是索爾夫夫人,但我們幾個人都推說有事情,執意要先走,於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