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降臨自己身上。是孃親找來的媚藥太有效呢?還是他原先也對她有意思,所以輕易說出了真心話?
老天,她該怎麼辦哪?是接受,還是拒絕?
“平常,總有我孃親派人將你護得緊緊的,就連侍讀也有人躲著監看,就怕我從你身上找到什麼蛛絲馬跡,證明這樁婚事只是虛假。可今天,你沒有靠山了。”
蘭啟陽一臉勝券在握的笑容,宛若雷極擊頂,將李婕打的眼冒金星。
“只要沒有孃親干涉,我可以慢慢對你逼供。我總算是等到這時候,今天被關在此處簡直是天賜良機,你是跑也跑不掉,躲也無處躲,只能乖乖回答我!”
“唉?!”他說他要做什麼來著——
逼供?完蛋了!看樣子,他不但沒事,而且清醒得很!
她果然是白日夢作太多,完全會錯意。蘭郡王想與她獨處,並不是為了甜蜜示愛,只為揪出她底細。
一察覺大事不妙,她有股衝動想轉身喊救命,而她也確實做了。
“誰快來開門呀!娘,娘您別把女兒關在這兒呀!會出人命的!不,不行,郡王——郡王您別靠過來,別拉我,我不過去,我不——”
這樣的尖銳叫聲,也許傳遍了空無他人的西閣,迴盪在郡王府內。
“娘——救命——呀——”
聽聞女兒驚慌失措的救命聲時,坐在西閣人口樓梯上的李三娘,心頭不免有點兒罪惡感。
“婕兒,別怪娘狠心。還不都是你不答應爭取郡王寵幸?那我這做孃的不多事怎麼行?”
她能只抓緊衣襟,捂住耳朵,落寞的站起身,決定回房。
“一輩子的榮華富貴,這是咱們求也求不來的呀。捱過今晚,你就是郡王夫人了。凡事都忍著點呀……你將來的幸福,端看你能不能抓住夫婿的心呀……”
李婕發出尖聲怪叫,瑟縮身在角落的動作,蘭啟陽只覺極為好笑。
他原先一觸即發的怒氣,看在她可憐兮兮的模樣上,打消了大半,忽然覺得自己變成欺負她的壞人了。
“好,我不抓你。”最後他嘆了口氣,舉起雙手,退離到房間中央,坐到方桌前,決定換個方式與她談談。
“其實你大可不用怕我。平日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若你當真如你所言,是我父王為我定下的媳婦兒,大可理直氣壯麵對我。”
他輕笑。“你自個兒心裡有鬼,還需要我提點嗎?”
見她將唇咬得慘白,他有些猶豫起來。再加反勁,也許,他就能逼出想要的真相,可也或許會將她逼急了……
“你打算從哪裡開始說呢?”他以肘支顎,悠閒地撐在桌上,似笑非笑。
“你最好別想有一絲隱瞞,否則我會讓你知道,我蘭啟陽也不是個糊塗郡王,誰敢欺騙我……哼哼!”
他明就沒有什麼嚴詞威脅,只是輕哼兩聲,可那兩聲,卻讓李婕眼前產生了幻影,彷彿正置身刑場,後頭有人正用刀子抵著她頸項……好冰、好涼、好恐怖!
“今天,我就要你說個明白,你究竟是我的未婚妻,還是個卑劣騙子!”他掏出腰間錢包扔在桌上。
“拿你的信物出來,和我的錢袋比對吧!是真是假,一目瞭然!”
震驚過度,她反而豁出去了。坦承真相,他會惱怒她的欺騙,死得更快,不承認,還可多活些時候;只是,要她再次欺騙他,她實在辦不到呀。
所以,最好的脫身方法以便是,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答!
她鼓足勇氣,與他對視,大膽提醒他。“不管是真是假,過了今夜,就會成真了。”
他劍眉一挑,被她勾起了興致。怎麼方才還像個小可憐似的女人,這會兒倒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激他的話了?“我不答應娶你,誰能耐我何?”
“郡王,你得想清楚些,如果咱們不立刻離開此處,在一起過了夜,郡王您看重的清譽不會毀了嗎?誰會相信,孤男寡女獨處一室,什麼都沒發生?”
他微微一愣。確實如此。孃親恨不得揪著他找個姑娘拜堂完婚生孫子,之所以對李婕前來認婚,不特意追究真偽,怕也是因為抱孫心切。
若過了今晚,孃親若不打著懲教孽子的名義,押他人洞房,鬼才相信。
“呵,算你說得有理。”他冷笑。眼前局勢來看,只得趁早讓她離去,免得節外生枝,遂了孃親主意,可就這麼錯失好機會,似乎又太可惜。
“所以,郡王還是別問這麼多,快快讓婕兒回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