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送子觀音的玉像。
宇慶寧看著那尊玉像,笑得一臉深意,倒是鬧得景宮眉紅了臉頰。
這當中,禮最輕的便是韓氏的跑馬宮燈。跑馬宮燈向來是坊間節慶日裡懸掛的燈,上頭的畫像各異,顏色別緻,在元宵佳節頗受閨中小姐喜愛。韓氏送了這麼一盞不新不舊的,也算是擺明沒把這個遠親的侄女放在眼裡。
“相公,她們怎麼會知道我的生辰?”景宮眉讓紫環把東西收到房裡去,問道。
宇慶寧輕笑了聲,“這幾日問安時無意間透露的,娘子來了這麼長時間,總得讓長輩們意思意思。”
他挑眉笑著,目光慧黠。
景宮眉以為送禮的人算是完了,正打算去後院的書房看賬本,三喜報說,曹管事在垂花門處候著,求見三少爺和三少奶奶。
曹管事便是曹進,乃是秦氏宗祠的總管事,也是老太君面前說的上話的府里老人。落土笑事件後,他便沒有再出現過,宇慶寧倒是認真調查了在蒲團上下毒的真正凶手,他雖心裡有數,只是線索到了曹進那,卻都是一無所獲。
“曹某奉老太君之命前來給三少奶奶賀壽。”曹進到了前廳,作揖說道,接著轉身招呼他帶來的人將一個銅鎖木箱搬了進來。
兩個小廝將木箱子放在了前廳的空地上,又退了下去。
“這是老太君給三少奶奶的賀禮。”曹進表情嚴肅,語氣稍顯和善,他邊說邊從懷裡摸出了一個蓮花形狀的長鑰匙遞給了景宮眉,“這便是開啟木箱子上頭的銅鎖用的。老太君說了,這木箱是她的一點心意,還望三少奶奶關起門來看。看完後也不必去延壽院磕頭謝禮了,有些事,心裡明白就好。”
曹進說得稀裡糊塗,景宮眉更是一頭霧水,“不知曹管事所言何事?”
曹進微微勾起嘴角,“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上回三少奶奶在祠堂受了傷,老太君沒有表示,她說,她年紀大了也不想太過操心。很多事,還是得讓年輕人去做。過幾日是七月十四,秦府的各位主子都得去宗祠內上柱香。上次是大爺主祭,各種祭品工具都是大爺親自點查的,這一次,卻是各房備各自的東西,三少爺和三少奶奶是首次拜祭,若有不清楚的,儘可問曹某。曹某祝三少奶奶康順健寧,夫妻恩愛。”
曹進話說完便行禮告辭。
宇慶寧夫婦倆便讓宇唯幫著將木箱子抬到了後院的主臥中,關了門才用那蓮花形狀的鑰匙開啟了木箱。
木箱子裡放著好幾套舊衣裳,有大有小,清一色的男裝,各種馬甲、立領、交襟衣裳,堆了木箱的一半。另一半則放了很多陳舊的物品。有纏枝筆筒,福壽翠玉腰佩,七寸大小的桃木劌,幾本線狀舊冊子,一個破了一角的喜鵲鷂子,褪了色斑駁陳舊的牛皮貨郎鼓。
“相公,老太君送這些給我做什麼?”景宮眉詫異,見宇慶寧面有異色,忍不住問道。
“娘子,這些衣裳都是孃親自小替我縫製的,後來大了,便不曾見過。”
“衣裳都差不多,這如何辨認出來?”
宇慶寧拿起一件石青色掐牙比甲,翻到了頸後處,那接縫處的掐邊上整整齊齊繡了一個“寧”
字。
他細長的手指滿是懷念地摸了摸那個字,又拿起了那個牛皮貨郎鼓,輕輕搖了搖。貨郎鼓發出了悅耳的咚咚聲,“這是我六歲那年,纏著孃親在鬧市買的。還有這纏枝筆筒,是我七歲那年溜進秦府,在姥爺的窗臺上偷拿的……”
他說著翻動著箱子裡的東西,接著似是發現了什麼,將那柄桃木劌拿在了手裡,眼神透亮。
“娘子,還記得方才曹管事說的話麼?”
景宮眉點頭,“說七月十四,要去宗祠燒香。”
“這木箝子裡都是我年少時用過的舊物,一部分是孃親買給我的,一部分是我自己收集的。但是唯有這個桃木劍,是我十歲那年生辰,大舅給的。”
“那麼,老太君是在暗示,在蒲團上下毒的人是他?”景宮眉瞪大了眼。
宇慶寧皺眉,“當初調查時,發現舅母曾經驅逐的一個丫鬟在那幾日曾產下死胎,我懷疑過他,只是一直未曾有確切的證據。”
“可是老太君也說了,很多事,心裡明白就好。”景宮眉嘆口氣,“這大抵也是曹管事隱瞞真相的原因。”
宇慶寧將手中的桃木劍放回到箱子裡,又將那木箱合上,拉了她起來,“我懷疑大舅也是皇上的人。”
景宮眉一頓,“相公,你所懷疑的,恐怕姥爺和老太君也都懷疑過,可他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