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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安謐的雨夜裡,突然響起陣由遠而近的沉重腳步聲,腳步聲又重又急,凌亂無序。

書閣虛掩的木門被咣啷聲猛地推開,沉藍色和服的子氣喘吁吁地衝進來,黑色長髮漉溼雨水,臉色蒼白,向俊雅溫然的臉龐上佈滿焦急的神色。

阿籬有些訝異,微微啟唇,怔怔地看著他。

“奈落(NARAKU),怎麼?”阿籬問。

他深深呼吸,勻下急亂的氣息,然後直起身,深沉的血眸直直對上的眼睛。

“阿籬小姐……”有句話梗在喉間,讓心如被絲線般纏繞緊實微微揪疼。

“奈落?”看著失去往日優雅風度的子,不禁微笑。“出什麼事,讓麼著急?”

子的黑色長髮披落肩側,髮梢纖長微卷,清麗的臉在昏黃燈光裡愈發溫婉。他凝望的眼神溫柔而眷戀。卻在聽到那句“NA RA KU”時,身體僵,眼神決然決絕,並且哀傷。以致於很多很多年後,阿籬不經意間再次看到相似的眼神時,迅速地回憶起那次雨夜的閣樓中,沉藍色和服的優雅公子——人見城少主,陰刀。

是陰刀。不附屬於任何的存在。

陰刀垂手而立,血眸哀傷地看著。“阿籬小姐……”

“……是陰刀,不是……奈落……”

阿籬的心神震,某種莫名的柔酸與哀傷交雜的情緒浮上心頭,有些不安的預感若隱若現。“所以呢……”

所以呢……

所以呢……

陰刀深深看著,最後眼,希望能銘刻橘衣子溫然安恬的容顏。

“阿籬小姐,人見城已經不是應該待的地方。”他拖著的手往外跑,腳步匆促,不敢有瞬刻停駐。

阿籬被只冰涼的大手強拉著,穿行在日式庭院滴水的綠叢中,即將被帶往或許未知的地方。雨線如注,越下越大,雨打在肌膚上的感覺是微麻微冰微微生疼的。

人見城已經不是應該待的地方,那麼,哪裡才是應該待的地方?在個時代,真的有的容身之處嗎?

阿籬分不清臉頰滑過的絲絲水流裡,究竟是雨水還是淚水。只覺得心底梗阻,微微疼痛。

“要帶去哪裡,奈落?”繼而改口:“……對不起……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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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聲,淅淅瀝瀝,喧譁吵雜。豆大的雨打在葉層草叢上的聲音,沙沙沙沙。色灰霾,但是草尖葉面上滑潤的雨水閃閃微光,如子夜裡的星光,閃閃爍爍。

即使下雨,深山老林中也仍舊是蟲鳴聲聲,與淅瀝雨聲混夾在起,顯得有些喧雜,卻因此而掩去林中的低語。

千年的老柳樹妖,樸仙翁,千年如日地紮根土壤,佇立在深之森中。青白的臉此刻凝肅而陰沉,目光若有所思,保持沉默。柳條柳葉隨風輕曳,在雨中瀰漫著淺淡的樹木氣息。

豆大的跳蚤妖怪,冥加,每對手都交纏在起,抱胸坐在樹妖的根枝幹上,居高臨下,面色嚴肅。樹下,站著青色的三眼神牛,牛背上銀鬚老翁盤腿而坐,右手端著長煙杆,也是沉著張臉,言不發。

雨漸下漸大。

煙桿末端的菸斗裡卻猶冒出輕煙,連雨水也澆不熄的火光。

“……”冥加嘗試著開口,卻沒下文。樸仙翁和刀刀齋的目光同時移向它,似乎在期待向來最多鬼心思的跳蚤妖怪能給出個解決的辦法。

“幹嘛樣看著!……”冥加不自在地別過臉去。“對於主人的禁地——日暮裡,也是無所知。更不要他對日暮裡的安排……”

犬大將死時,只安排好鐵碎牙和生牙的去處,對叢雲牙句也沒有提到,更惶論那個儼然早已成為不能的秘密的“日暮裡”。

“冥加,難道犬大將真的也沒有向提到過嗎?”刀刀齋吸口煙,緩緩吐出幾個菸圈。

菸圈被雨水澆得無影無蹤。

突然就片沉默。

最終,還是樸仙翁打破冷場的交談。“大概是在們遇到犬大將之前,他就已經有創造“日暮裡”的想法,因為樣,而直在追逐力量。就像……”

“就像恐怖的殺生丸。”刀刀齋截口接道。

“不,那是不樣的。” 樸仙翁是看著犬大將步步走上大妖怪之道的。在他成為大妖怪之前,他們就已經是朋友。犬大將的靈魂裡既有犬夜叉的剛烈執著,也集融殺生丸的冷靜沉穩,是強大的存在。

也是兩個兒子始終無法超越父親的強大存在的原因。

“殺生丸只是純粹地為追求更強大的力量,走下霸道之路。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