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相當激動。如今更是在對方的幫助下即將獲得成功,哪怕很清楚對方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才會怎麼做,豢縻依然對對方懷有著相當的感激。
這種感情稍稍有些奇怪,尤其是對豢縻這種似乎已經相當冷酷的存在,不過想一想烏孫的中興之主,曾經做過匈奴單于養子的獵驕靡的經歷,或許豢縻會和自己的這位先祖心有慼慼吧。
或許豢縻真的已經讓貴靡在這場爭鬥之中保持中立的態度吧,當他的馬車與他的私軍進入皇宮的時候竟然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阻攔,不,應該說連士兵的影子也沒有見到。
儘管如此,豢縻依然命令屬下搶佔皇宮中的有利地形,雖然相信自己已經勝券在握,但是豢縻依然表現出一定的冷靜,哪怕這些冷靜之中有不少更像是一種姿態而非真正的態度。
“不對勁啊……怎麼有種很熟悉的感覺……是這種有些奇怪的味道麼?”
就在豢縻一行人趕往皇宮深處的時候,一個好像是突兀出現在豢縻身旁的高大中年人忽然皺著眉頭停了下來,他不斷聳動著自己的鼻子,臉上也露出了遲疑和不安的神sè。
“我的朋友,出了什麼問題麼?難道那個老傢伙在這裡還佈下什麼埋伏麼?”
比起大漢的三宮六院,烏孫的王宮無論從佔地面積還是複雜程度都遠遠比不上國力強大的大漢,所以僅僅行了一會便已經穿過了國王議事用的宮殿,國王的寢宮已經近在咫尺。老國王雖然又重新出來主事,但是也僅僅是把握一下大政方針而已,具體事務還是像原來那般分派,更別說現在天sè依然昏暗,老國王沒有起床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感覺非常不安,我的直覺告訴我,我們似乎踏入了一個讓人不安的陷阱之中。”
“直覺麼?我並不相信這種東西,不過既然是朋友你的判斷,我不會對你進行干擾,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戰鬥時重大的決策都由你來決斷。”
雖然看上去依舊很輕鬆的樣子,但是豢縻實際上也已經緊張起來,他很清楚如果不是老國王年老體衰又碰上鮮卑大軍壓境的話,他們這三個兒子根本就沒有出頭的機會,而且哪怕到了現在老國王已經即將死去的今天,他的智慧依然是不容小覷的存在。
豢縻很清楚自己擅長什麼又不擅長什麼,最重要的是他相信他的這位盟友,同時也相信自己在對方眼中的價值,自己絕對不是對方輕易便會放棄的存在,他可是很值錢呢。
“我們先撤退,等到狄靡府邸的戰鬥結束再來找老國王也來得及,雖然可能讓你少了一些報仇的快感,但是這樣做也更加穩妥,只不過有些後手只怕是不能發動了。”
“無妨,我說過一切由你決斷。”
“……想撤退麼?很遺憾,你們晚了一步,真是可惜了。”
就在豢縻和中年人打算撤退的時候,殿宇之間忽然傳來了一聲豢縻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聲音。
熟悉自然是因為這個聲音的主人與豢縻十分熟悉,他的聲音雖然因為空曠的殿宇而顯得有些飄忽但卻並不改其本質。但是陌生卻是因為豢縻萬萬沒有想到聲音的主人會出現在這裡。
“我的弟弟啊,你究竟要跑到哪裡呢?還是隨我一起去見父王好了。”
“怎麼可能,你,你不是我大哥,你這個冒牌貨!你是冒牌貨!”雖然皇宮之內有些昏暗,但是那個身影即使是化成灰豢縻也能認得,只是現在他寧願自己不認得那個身影。
“怎麼,勾連我們的死敵貴霜人來推翻自己父親的統治,豢縻,你可真是太令我這個做大哥的失望了啊!你隱藏的的確不錯,可惜你選擇了一個豬一樣的合作者,那些漢人雖然並非沒有頭腦的傢伙,但是他們在烏孫的根基還是太淺,疏忽的地方實在是太多,多到了我即使想要裝作看不見都不行啊。來吧,跟我去見父王吧,或許看在你和我流著相同血脈的情分上父王會給你一個衣食無憂的下半輩子。你看,我是多麼的仁慈啊。啊哈哈哈哈!”
狄靡的笑聲迴盪在忽然變得擁擠起來的宮殿內,張狂而又充滿了嘲諷。面對自己兄長這樣嘲笑一般的態度,豢縻臉上露出了不甘心的神sè,攥緊的雙拳也流下點點猩紅。
“多說無益,這裡地勢並不寬敞,我們放手一搏不是沒有機會。”
看到豢縻這樣的狀態,那個應該是來自貴霜的中年人嘴角輕輕一翹,隨後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對豢縻建議道,同時也對豢縻的手下打了一個手勢,讓他們做出進攻的姿態。
“對!我為什麼要懼怕你,你也不過是即將成為野獸食物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