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陣亡士兵的人員幾乎有一個營的編制之多,受傷下火線計程車兵更是多不勝數。而這一切僅僅換來的只是“狼點”橫切面大約五百米左右的日軍陣地。
狙擊小組埋伏在山道一旁,這裡雖然距離“狼點”只有幾百米遠,可仍然屬於日軍防禦區之內,他們的任務自然不是在這裡伏擊日軍軍官,而是專門為了接應滲透到敵後的突擊隊,以及空軍陸戰隊計程車兵。
“幾點了。”狙擊小組的組長小聲的問道。
“三點一刻了。”藉著月光,一名隊員快速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鐘錶,然後趕緊將鐘錶收好,以免鏡面的反光會吸引敵人。
“唉,上面命令我們等到兩點鐘,孫團長又叮囑我們等到三點鐘,這都三點一刻了,這急人。”組長嘆了一口氣,憋著一股氣低聲碎念著。
“衝鋒隊……回不來了吧。”有人問道。
“狗日的,閉上你的烏鴉嘴,怎麼說話的!”又有人罵道。
“都小聲點,前面有動靜!”在最前面的組長趕緊說道。
當即,整個狙擊小組融入了黑暗之中,一動不動,一聲不吭,彷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幻覺而已。順著他們埋伏所在地旁邊的小山道,向東南方向延伸而去,可以隱隱約約看見遠處山坡上有一些影子在晃動,如果不是視力特別好,只怕很不容易看出來這輕微的晃動。
組長屏住了呼吸,這個時候他可不敢抬起狙擊槍用瞄準鏡去觀察,只能默默的等待。
過了一會兒之後,小道遠處山坡的影子晃動的越來越明顯,果然是有一群人向這邊快速的移動。狙擊小組不敢掉以輕心,雖然在凌晨十二點時聽到了山頭另外一邊傳來激烈的槍火聲,還有劇烈的爆炸聲,甚至還有一團沖天而起、久久不息的火光。可是這不能說明問題,也許是衝鋒隊跟日軍交火,也許是運載空戰隊員的飛艇被擊落,又或許是任務順利完成。
當然,誰都希望是後者!也希望山坡那邊出現的一隊人影就是衝鋒隊!
幾分鐘過後,人影越來越近,等到距離只有十來米時,狙擊小組的組長繃緊了神經仔細辨認著這些人。不過由於天色太暗,他有躲在草叢之中,視線不是很好,看了半天都看不出究竟是什麼人、穿著什麼樣的軍裝。很快,這一隊人從他們身旁經過,浩浩蕩蕩的有三、四百人的樣子,其中還有一些受傷的人,被其他人架在前進。
既然有傷員,若是日軍的話應該將傷員向後方轉移,不應該向前線轉移才是。
想到這裡,狙擊小組組長鼓起一股底氣,輕聲的叫了一下暗號:“谷狼!”
這個暗號是用湖北話叫出來的,聽上去就像是“咕咕”的聲音,如果聽不仔細還以為是某種夜晚活動的動物在叫。這也是為了掩護狙擊小組以免接應錯了物件。
“是自己人?”
“暗號!”
“暗號是什麼?忘記了,哦,對,是山黑!”
在山道上的那隊人放慢了速度,外圍的人本能的開始在四周佈防,幾名軍官向草叢這邊走了過來。狙擊小組在對上暗號後,幾個人立刻從草叢裡面顯身,馬上跑到山道上與這些人會合,這時他們能仔細看到這些人的軍裝,果然是衝鋒隊計程車兵,只是在隊伍後面有一些穿著清一色黑色軍裝計程車兵,身上的裝備和番號顯然跟衝鋒隊不同。
“團部派我們來接應你們的,胡營長呢?”狙擊小組連忙問道。
這時,在兩個士兵攙扶之下,胡宗南瘸著一條腿從後面走了過來。他滿身汙垢,肩膀、胸口、手臂、大腿多處是傷痕,額前的頭髮都有一些燒焦的感覺,好像是在爆炸的時候沒有來得及躲開。不過整個人好歹意識清醒,所有傷痕除了右小腿讓子彈射穿了之外,其他的看上去都是皮外傷。
“日他姥姥的,這次可能要好好休息一陣了。”胡宗南嘆著氣說道。
“胡營長!唉,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這些是空戰隊的兄弟嗎?”狙擊組長問道。
“是的,周文斌週上尉,空軍第一陸戰小隊隊長。”胡宗南有些吃力的介紹了一下站在自己前面的一位軍官。
周文斌伸手跟狙擊組長握了握手。
“太好了,看來你們順利完成任務了,事不宜遲,我們馬上返回團部。”狙擊組長馬上說道,隨後召集自己的手下在前面帶路,一行人再次開始上路。
找到了接應點,事實上距離安全地區已經不算太遠,大家都能稍微鬆一口氣。十幾分鍾之後,眾人總算脫離了交戰區,在“狼點”外圍與另外一路接應部隊會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