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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狐疑的挑了挑眉,不知道師先生說了辦妥的是什麼事兒。不過事隔兩三個月頭次接到師傅的訊息,薛蟠還是很開心的。當即起身拿著彩箋下地走到了案几後面,提筆沾墨在小楷的左下方寫到‐‐師傅你在哪兒,我都想你了。字跡軟軟趴趴的,沒什麼風骨。襯得那上端的梅花小楷愈發的端秀妍麗。薛蟠也不以為然,待墨跡吹乾之後將那彩箋再次放在枕頭底下,自己則隨意穿了外衣又出去了。師先生在自己身邊放了人的事情薛蟠一直都知道,卻也絲毫都不在意。甚至在上京的時候還特意將那人也帶了上來。在這一點上薛蟠的神經向來比較大條,這可能和他上輩子就習慣了父親和兄長偷著派人照顧自己的事兒有關。他倒不認為這是監視,反而覺得這是別人擔心自己的好事兒……當然這種情況也是分人的。對於不能拒絕的好意薛蟠向來坦然受之,可對於某些心懷惡意的試探,薛蟠也不介意殺雞儆猴一番。世人都覺得薛家大爺不知進退,受不得半點兒屈辱。一點小事兒也要鬧得沸沸揚揚,矜功自伐,恃寵而驕。卻不知道在薛蟠的心中也有一本帳,那就是無論他如何囂張,如何跋扈,都絕對不會觸碰某些人的底線。世人都說紈絝子弟囂張跋扈,不懂得人情世故,只會到處惹是生非,為禍百姓。卻不知道真正合格的混的風生水起的紈絝子弟們心中都有一杆兒秤,沒有人比他們更知道什麼叫做分寸……那種多一分則惹禍上身,少一分則遭人猜忌的分寸……半日,當薛蟠轉了一圈兒再次回到自己房中的時候,果然發現那張大紅色繡著牡丹金絲暗繪的彩箋已經不見了。薛蟠輕笑的退了外裳,神情愜意的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有些懷念的想道:&ldo;不知道師傅現如今在何處,也不知道師傅有沒有想我……&rdo;而此時,被薛蟠滿心惦記的師先生則一臉愜意的半躺在一章檀木太師椅上,鳳眼修長,似笑非笑的看著面前顏色鐵青的某人,輕聲問道:&ldo;怎麼。你不服氣?&rdo;自古功臣多遭際,狡兔死來走狗烹。南安郡王在他還沒坐上這個位子的時候就知道他們一家都不受皇帝老子的待見。在他年紀還小的時候,每年年終進宮赴宴請安,他瞧著皇上那貌似親切但實則戒備審度的目光只覺得腿肚子都打顫。世人都道皇帝仁政愛民,寬厚慈善,只有他們這些個異姓王才知道,這位總是笑眯眯的皇帝究竟有多麼的殺伐果斷,冷漠堅韌。在位四十餘年,他的手上又沾染了多少異姓王侯的鮮血。從早些年因謀逆之罪被諸九族的定南王,平南王,到後來因世子欺壓百姓而被奪了王位貶為庶民的靖南王……上上下下、前前後後近千口人命就這麼說沒就沒了。甚至南安郡王一度以為他們府上也快了……誰讓他家的封號也沾著一個&ldo;南&rdo;字呢!可他一直膽戰心驚的等了二十多年,從一個側妃庶子被過繼到了正妃嫡子再等到成為世子最後熬死了老王爺繼任新王之後,他還是消消停停的平安長大了。只是記憶中的形式多有變化。原本赫赫威揚多有封地的異姓王侯們在徒家幾代的精心剝削下全部禁錮到了京城,成了沒牙的老虎。手中掌握的兵權也被一削再削,從各有私兵變成了只帶兵不掌權,後來又從只帶兵不掌權變成了各地巡兵,一波波的監察御史們彷彿秋後的韭菜般一茬茬的冒出來。各個耀武揚威的帶著聖上的旨意杵在眼前,狗皮膏藥似的攆都攆不走‐‐當然,也沒人有膽子敢攆他們。可無論怎麼戒備厭煩,徒家還是給了他們應有的尊重和顏面的。現如今……南安郡王垂著眼眸,視線牢牢鎖在楠木大案上的一封書信上,隱隱覺得牙疼。地上,還有一個管事模樣的中年男子涕淚縱橫的哭訴哀怨。&ldo;那薛家的小崽兒仗著皇帝的寵愛,現如今可是往死了擠兌咱們王府……他還聯合了京中幾十家商戶一起來針對咱們。現如今我南安王府都成了整個四九城的笑柄了……太妃娘娘氣的倒床不起,三天滴水未進啊……&rdo;&ldo;三天滴水未進?&rdo;南安郡王詫異的挑了挑眉。那管事立刻點頭應道:&ldo;可不是嘛!被薛家那小崽兒氣的……&rdo;南安郡王嗤之以鼻。&ldo;怎麼我手上的情報和你說的不太一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