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將黑貓抱到腿上,一下下撓著它的肚子,感慨道:“皇家的人,感情竟涼薄如斯,不但防著自己的女兒,甚至連自己的生死都算計在內,想想也挺可悲的。”
安玥眸子裡泛過一陣冷意,淡淡道:“夫侍子女再好,又怎及的上這如畫江山?”
想到那個白衣美人顧傾城,容卿忽的一笑,打趣道:“那二皇女臨走前,沒把顧傾城給殿下留下?”
安玥怪異的斜了她一眼,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哼道:“留給本宮作甚?你若是喜歡,本宮倒是可以派人追回來,代替若琳伺候你出恭剛好。”
“我等食五穀雜糧的粗人,還是不勞煩那仙女般的美人了。”容卿連忙拱手告饒,安玥抿了抿唇,並未將真情道出。
如果南沂當權的是女皇,那直接敬獻美人便可,絲毫顧慮都沒,但偏偏攝政監國的是個男子,雖說宮裡豢養了一堆女寵,但這其中的講究頗多,稍有不慎便會行差。雲嵐入宮前的那十八位主子裡,有幾位還真是朝臣的家眷,但也並非這些人直接送出的,而是在宴席或者祭天等場合,自個瞧上並帶進了宮裡,所以二皇女雖極力想讓顧傾城留下,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安玥壓根沒瞧上,硬塞自然不敢,終歸是南沂的手下敗將,每年都要交納鉅額的歲貢,哪裡還敢開罪。
至於安玥這邊,自然心知肚明對方的用意,哪裡肯放個敵國探子在自己身邊,況且有容卿這般姿色的比著,其他人都黯然失色,讓人提不起半點興致。只是,似乎她倒比自己還要在意許多,已經幾次三番旁敲側擊……
想到這裡,安玥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第18章(含入V公告)
小白入宮的第二日,安玥前腳上了輦駕,平瑜後腳便溜進了乾清宮,她命人候在殿外,自己躡手躡腳的踱進來,龍床上容卿正睡得香甜,黑貓半個身子裹著被子,圓鼓鼓的肚皮朝上翻著,一副憨態可掬的模樣,瞧的她心裡直癢癢,伸手便欲去撓,卻被容卿一下抓住了腕子。
“啊,放手,疼……”恢復了內力的容卿,出手自然不輕,平瑜痛的驚撥出聲,容卿睜眼瞧見來人,連忙鬆開手,驚訝道:“皇上,您怎會在此?我還當又來了刺客呢。”
“朕是來看小白的,不是刺客。”皇室子孫不像貧民百姓家的孩子那般隨性,尤其是平瑜這種一歲便被封為太女的,童年被繁重的課業與冗雜的禮儀充斥,幾乎沒有任何娛樂專案,前些日子泰山封禪祭天時得了個紙鳶,高興的一得空便在御花園裡牽著線瘋跑,把玩了好幾個月,興奮頭總算過去,今早去父卿那裡請安,無意間聽他身邊的胡公公說起黑貓的事情便來了興致,匆匆辭了出來直奔乾清宮。
容卿見狀將黑貓從被窩裡拖出來,單手抓著遞到她面前,笑道:“借給皇上玩一會,小白性子比較溫順,誰逗弄它都不會炸毛,不過也懶得很,想讓它蹦蹦跳跳可不容易。”
平瑜接過來抱在懷裡,用一根指頭去戳它脖子下的癢肉,小白酣睡中被打擾,喵嗚了一聲,揮爪便是一頓亂拍,平瑜嚇的連忙縮回來,待它爪子收攏回去,便又去戳它,小白只得再度抬爪,笨笨呆呆的模樣惹的平瑜嘿嘿直笑,更加樂此不彼的去逗弄。
眼看再也睡不成,容卿喊了若琳進來,伺候自己洗漱用膳,一勺勺啜飲著小米粥時,她才意識到現下這個時辰平瑜本該在上書房讀書才是,便問道:“皇上今個逃學了?”
“朕才沒有逃學。”平瑜連忙否認,解釋道:“謝丞相五十大壽在即,太傅欲大肆操辦一番,舅舅便準了她三日假。太傅不在,朕自然也就不必去了。”
天不亮便要起身,直到日落西山才下學,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就年初一一天跟八月十五一天能休息,古人的寒窗十年,不可謂不辛苦,斜眼瞧著年僅八歲便端著架勢斟酌著言語的平瑜,不禁生出幾絲同情來。
“額,原來如此,倒是我想差了,皇上向來勤奮好學,自是與那些不學無術的紈絝貴女不同。”容卿作恍然大悟狀,塞了個生煎小包到嘴裡,嚼碎嚥下後,又問道:“不知謝太傅可有教皇上武藝?”
平瑜逗貓逗的開心,基本有問必答:“上午習字背書,下午弓馬騎射,武藝的話除了蹲馬步外,只學了一套拳。”說到這裡平瑜嘆了口氣,哀怨道:“也不知練到何年何月,才能像兩個暗衛那般在枝頭自由的飛來飛去。”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武功精進靠的便是日積月累,急也急不來。”頓了頓,容卿話鋒一轉,高深莫測的笑道:“輕功自有一套口訣與身法,與拳腳這種硬功夫有所不同,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