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去了,也算是種福分。”
平玖大哭起來:“好好的怎麼會死呢,爹爹,不許你胡說,我不准你死,不準。”
千月推了推平玖的手腕,笑斥道:“傻孩子,就算你是天皇老子,也擋不住生老病死呀。乖,以後跟著姑姑,要聽姑姑的話,姑姑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許跟姑姑使性子,否則爹爹就算到了地下也不能瞑目。”
當年安樂公主迷戀上千月,替他贖了身,還指天發誓此生非他不娶,日日同食同宿,還珠胎暗結產下一女。兩人一個出身顯赫的皇女,一個是墜落風塵的妓子,身份相差十萬八千里,年皇夫愛女心切,自然不會坐視不理。他先是允諾只要安樂公主建了軍功,便同意這樁婚事,待安樂公主替安平女皇御駕親征後,立刻安排給千月灌了毒藥,而安樂戰死沙場沒能再回來。容卿跪在師傅陸三娘房前三天三夜,才讓她同意為千月逼毒,然那毒藥乃宮闈秘藥,饒是她功力再深厚,也只能將毒素壓制,不能將其逼出體外,最多十年便毒氣攻心,到時藥石無效,神仙難救。
其實容卿早就做好了心裡準備,未來的計劃裡也有平玖的一份子,只是她沒想到才剛復仇完畢,千月就撐不住了,一點喘息的機會都不給,著實讓她抑鬱。或許改變不了結局,但她總要嘗試一下才行,沒準會有奇蹟出現,能將毒素逼出體外。
容卿是吐著血回宮的。
一心想著便是搭上自己這身功夫,也要將千月給救回來,然時隔這麼多年,毒素早已瀰漫至心口,隨血液迴圈遊走於全身,倘若千月是個懂武功的倒好些,她輸入大量內功進去,再由他引導疏散,興許還能將毒素聚攏到四肢,多活上幾年必不成問題……可惜的是他不懂,無論她如何努力,都如石沉大海一般,她一時急火攻心,走火入魔。
千月本就虛弱,內心自責不已,又吐了幾口血,虛弱的暈了過去,伺候他的小侍商算機靈,急忙的跑去請大夫,平玖心知容卿身份,倘若有個好歹,誰也擔當不起,便叫人準備馬車,做主將她送回了宮裡。
馬車停在乾清宮,安玥得了訊息,急急的衝出來,見鮮血不斷從她耳朵眼睛鼻子嘴巴里往外冒,嚇的雙腿一軟險些摔倒,跟在後面的侍書見狀也嚇的不輕,忙吩咐道:“你們幾個,將姑娘抬進去,動作輕一些,千萬別磕著碰著。絮兒,你趕緊去太醫院將孫院判請來。”
“是,侍書公子。”那叫絮兒的宮侍應了一聲,轉頭撒丫子便往外跑。
幾個身材高大粗壯的禁衛軍上前,將容卿抬起來,送到了內殿的龍床上。安玥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在侍書的攙扶下,這才艱難的跟進來,在床沿上坐下,接了宮侍遞來的帕子,替她擦拭臉上的血漬。
從貓兒衚衕一路噴湧至皇宮,人身體裡的血液終究是有限的,哪裡經得起如此折騰,平日裡紅撲撲的臉蛋,此時像是褪盡顏色的白紙,這般模樣,只怕是不好了……在這寂寞深宮裡,好不容易有個人對自己掏心掏費,若是她不在了,自己又當如何?安玥拿著帕子,越擦越心驚,越擦越絕望,眼淚不由自主的掉下來,轉眼便迷糊了視線。
容卿是被手上的溼漉感給弄醒的,一滴一滴,速度極快的從空中落下,直覺是下雨了,春末夏初,倒不擔心冷,只是衣服倘若溼了,總歸不太舒服,得快些尋個地方躲雨才是。這麼一想,人便睜開了眼。
只是眼睛睜開了,意識還有些模糊,隱約瞧見有個年輕男子攥著自己的手,哭成了個淚人,鼻翼間則充斥著濃重的血腥味,她皺眉思索了片刻,才憶起方才給千月運功驅毒時出了狀況,貌似還吐了血,便以為是千月在跟前。待視線清晰了一些,這才發現眼前涕淚橫流的男子竟然是安玥,頓時愣住了。
“殿下,容容姑娘醒了。”安玥自顧的低頭垂淚,並未注意到容卿異樣,靜立一旁的侍書不得不出言提醒。
安玥驚訝的抬頭,容卿回他一笑,調侃道:“哭什麼,我還沒死呢。”
一開口,立刻被嘴裡半乾涸的血液嗆到,咳了個驚天動地,少不得又吐了幾口血,安玥先是驚喜於她的清醒,又被吐血的場面駭道,一下站起來,怒道:“這麼半天了還沒把太醫請來,絮兒真是越來越不頂事了。”
“來了,來了,太醫來了。”安玥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絮兒的聲音,其他宮侍連忙替他打起簾子,絮兒率先衝進來,身後跟著個背藥箱的年輕太醫,這年輕太醫容卿倒是識得,正是為她服務過多次的洛玉筱。
“怎麼是你過來了?如果本宮沒記錯的話,今個孫雲是當值的。”容卿形勢這般兇險,他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