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美緊緊地盯著我手中的刮鬍刀,而窗戶外面,四個不講義氣的禽獸眼睜睜地看著我刮掉我心愛的鬍子。雖然,我其實也有一點點討厭它……
“真是捨不得啊。”輕嘆了一聲,還是下了刀。大刀宗的強人面板都很粗糙,沒辦法,小時候常常泡藥水,皮糙肉厚才可以操練嘛。刀片和面板摩擦的聲音有些讓人起雞皮疙瘩,當然,不是我,娜美抖了一下身子,古怪地看了我一眼。
“霍霍霍霍……終於把他那山賊鬍子給颳了啊。”路飛一手掩在嘴前,一手還在那裡拍打著窗臺,“以前老鎮長就說阿峰的鬍子像通緝犯呢?”
烏索普一臉奸笑地靠在路飛的身上,道:“就算是通緝犯,那也是賞金兩千五百的通緝犯。”
“咔嚓!”刮鬍刀的刀柄被我捏碎了。
“滾——”抄起一把椅子,直接朝他們扔去。
“裡脊肉!”“喳喳喳!”木頭椅子碎了一地,然後,香吉士很平靜地點燃了一根香菸,吐了一口濃煙後,才淡淡地說道:“嗯,這樣讓人更加覺得凶神惡煞了……”說話的時候都沒有正眼看我,索隆直接無視我殺人的目光。至於路飛,依舊是笑嘻嘻地看著我。
娜美朝我腦袋上又是一拳,“你到底在幹什麼?!給我刮鬍子——”一陣咆哮,都安靜了下來,老老實實地刮。
“哧溜哧溜”,臉頰和下巴的鬍子已經被颳了個乾乾淨淨,熱水焐過的鬍子變得的很軟,三下兩下就颳了個乾乾淨淨,沒有用肥皂,好難聞。
“呵……”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刮完了,直接把鏡子合上,我自己都不想去看鏡子裡的人了。轉身對娜美小聲說道:“不準笑啊。”話音剛落,娜美已經在那裡不停地聳肩了,頻率之高,讓我的眉毛不停地抖動著。
我快要抽風了。
嘴角抽搐了兩下,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對四個禽獸道:“笑吧笑吧,反正被打擊的已經不行了。”
嚴格地說,我的相貌我其實不想用什麼粗獷啊,剛毅啊之類什麼的,當然了,我也有自知之明,明顯走的不是偶像路線。常年在外,風餐露宿的,臉頰和眼角都是稜廓分明,好似刀削。
說白了,就一個字:冷。
雖然我其實並不冷酷,也不裝酷……因為沒有本錢……
打打殺殺從來就沒有個盡頭,哪裡還有那份閒心思,師兄弟們大抵也就那個模樣,就算小時候是個帥小夥,泡上幾年的藥水,再出去歷練上三五年,保管跟個電影裡的特警似的。兩眼珠子跟個手電筒一樣,冒著泡,看什麼都覺得想捅上兩刀,匕首也成。衣服一脫,身上那肌肉跟雕塑一個德行,望哪裡看都是一塊又一塊,有倆師兄還曾經幹過那玩意兒,擺了個終結者的造型,就褲襠上颳了塊布條,然後蹲在那裡,給學生們畫素描。幾天過去,拿了兩千塊錢閃人,從此再也不敢在學校附近撒野,回來常常和我們吹人心如何險惡,社會如何坎坷。媽的,後來才知道,兩老小子就是被人耍瞭然後在我們面前裝牛人。
當然,這些事情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一開始我還特崇拜他們……闖蕩江湖,又不可以攔路搶劫,媽的,賺兩塊錢也不容易。大師兄回來後,以那兩個師兄為反面教材,不要重蹈覆轍云云。
其實,這也從側面反應了我們大刀宗一門的特色,肌肉林啊。別看一身肌肉就覺得我們實力沒有內家高手強,聽他們那些衰貨吹吧,身體越強,氣息也就越強,交戰之時才會綿綿不絕,生生不息。養身之道,殊途同歸嘞。
其實呢,說道外貌,師兄弟們其實都差不多,沒有別的原因,就是功法影響的。一雙銅鈴眼,兩道劍眉,麵皮像是打過磨砂的,當然,摸了才知道,眼角下巴都有稜有角,好聽點叫剛毅,不好聽點就是長了個魔獸臉。能把小孩子嚇哭,再把小孩子嚇得不敢哭那種。強吧,這也是我一直鬱悶的原因。不過,重點是,有了一臉的絡腮鬍子,那真是……無話可說,確實很像山賊臉。
“哇列!哇列……”路飛歪著腦袋,插著雙手,打量著我,“阿峰,你把鬍子颳了,喔……好厲害……”哐!一群人都無語地摔倒在地上……
“喔……阿峰,不錯哦……”烏索普忽然正經地說道,我眉頭挑了挑,然後嘴角有抽了兩下,“嘎拉嘎拉”指關節被我捏的作響,頭甩了兩下,獰笑地走向烏索普。
“喂喂喂喂……我是說真的,不信你問索隆和香吉!”烏索普躲在娜美的後面大聲說道。
不是吧,一臉陰沉地望向了索隆和香吉士。
兩人機械地點著頭,然後,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