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恭恭敬敬行禮,“季大人,這王齊愷所說的話,與我所指,有何不同?大人既是辦理了王大人的案子,那麼,我這案子,你也得接了,如若不然,咱們就面見皇上,求皇上做主!”
李迥配合著,在旁咳了一聲。
季大人額頭冒出了冷汗來了,被秦芷兒這番歪理一說,彷彿也有幾分道理?
陳留長公主見勢頭不妙,冷笑道:“季大人,咱們的案子可是先報的,既如此,就讓他們先滴血認親!”
只要佔了先機,讓眾人心底裡有了數,再把這雪娘毒殺了,讓秦芷兒的胡攪蠻纏沒了著落,看她還怎麼翻身!
秦芷兒慢悠悠地道:“長公主,您怕是忘了一點,我與我哥是有封誥官職的,而這雪娘與這幾位,全是無官身的百姓,長公主連尊卑都不顧了麼?”
大韓律例倒是有這麼一條,官告民,與民告官相沖突之時,先要處理官告民的案件。
李迥冷冷掃向了陳留長公主,道:“姑母,我勸你還是消停一點,讓季大人宣判吧!”
陳留長公主被這眼神掃得遍體生涼,哆嗦著嘴唇,卻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季大人便道:“平樂郡主說得有理,來人啊,把堂下這些人全拉了上來,滴血認親!”
那些人想不到此案辦到這裡,這麼荒唐,個個大聲呼冤,有些脾氣暴躁的,指著季大人罵狗官。
季大人充耳不聞,指使衙役把那秦芷兒指的那些人全押上來割手指滴血認親。
這些人當中有些還是官員子弟,被人當堂這麼汙衊,頓時爆跳了起來,道:“季如常,你如此判案,我定要叫我父親到皇上面前去參你一本!”
有九王坐鎮,季如常膽子比天還大,也不多話,一揮手,衙役就割破了那人的手指了。
那血滴一滴了下去,頓時就與雪孃的血相融。
那人馬上一聲都不敢出了,瞪圓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娘是個青樓女子。
接著,季如常再讓雪娘割了手指繼續滴血,再押上來的其它人滴血認親。
“又一個,又一個相融的!我認得這人,這是四品禮部大夫的兒子!他也是那雪娘生的?”堂下的人不敢相信。
總共押了五個人上前,每個人都與雪娘滴血認親,每個人的血液都是雪孃的血相融。
不用多說了,堂下堂上的人全都明白了,這雪娘自然不會生了這麼多兒子了,這雪孃的血與誰的血都會相融!
雖然這是不可能的事實!
但事實就是這樣!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再讓秦子欽與秦芷兒和她滴血認親,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陳留長公主的青筋在額角直跳。
王齊愷也縮在一邊不敢出聲了。
而那雪娘,在第一個押上來的人與她滴血之後,就一直在哆嗦!
季如常一拍驚堂木,眼神變得冰冷了,“王齊愷,王夫人,雪娘,你們三人無端汙衊平樂郡主與秦大公子的名聲,該當何罪!”
陳留長公主冷笑,“季如常,這不過是家務事而已,算得上什麼汙衊名聲?這雪孃的血既與任何人都相融,但並不代表著,芷兒與子欽便不是她的兒女!”
王齊愷跟著道:“沒錯,季大人,這滴血認親雖是起不了什麼效果,但這雪孃的確是子欽與芷兒的親孃,這是沒有錯的!”
聽他們這麼一說,堂下的人眼底裡有帶了些懷疑了,這雪孃的血實屬特例,居然能和所有人的血相融,王齊愷夫婦倒是說得有幾分道理了。
雪娘跪倒在地,索索發抖。
謝氏見王齊愷這麼說,臉都白了,咬著牙怒望著他,身子顫抖。
秦芷兒伸過手去,拍了拍她的手背。
謝氏一把把秦芷兒的手抓得極緊,顯見著心底裡惱恨到了極點了,她低聲道:“芷兒,他已經不是你的爹了!”
溫婉的謝氏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來,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以往王齊愷怎麼樣對她,對秦芷兒,她都未曾說出過這樣的話。
這一次,她徹底地把這個男人從心底裡去除了。
秦芷兒抬起頭來,目光冰冷,望向了王齊愷,她原來是想放過他的,但他們既然步步緊逼,既是如此,就不能怪她了!
她上前一步,向季如常道:“季大人,能否准許我問雪娘兩句話?”
季如常點了點頭,道:“平樂郡主,你是皇上親封的郡主,在公堂之上,自有申訴的權力了。”
他轉頭